陸沉負手道:“有何過錯?何時結黨,竟也非過錯了。”

卜修元怒道:“我等沒有結黨!”

陸沉道:“有沒有結黨,你說的不算,爾等兩河官員,同心一氣,阻撓朝廷整頓吏治,還要以辭官相威脅,如此都不算結黨,那還要如何還能算結黨!”

卜修元啞口無言。

這時楊衡奇開口緩緩說道:“如果陸侯認為我等一片赤膽忠心,只是‘結黨’二字就能蓋棺定論的話,那麼我等也無話可說。朝廷此次整頓吏治,有太多太多的缺陷,更是重用有私心者,致使無數能者下,庸者上!我等斷然不能眼睜睜看著朝廷繼續這般混亂下去,只能以辭官明志,若朝廷不立刻叫停,將那些趁機黨同伐異的官員法辦,我等必遞上辭呈,還望陸侯與內閣好生思量!”

威脅!

陸沉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受人威脅!

無巧不巧,楊衡奇剛好觸碰到了他的逆鱗!

“準了。”陸沉大手一揮,沒有絲毫猶豫。

楊衡奇面色微微變化。

“爾等行結黨之實,行脅迫威逼朝廷之事,還要讓朝廷好生思量?你們真以為朝廷會受爾等脅迫不成!”陸沉一擺手,說道:“來啊,將這群意圖謀逆之人,全都拿下,本侯今日要開堂會審,讓他們死個心服口服!”

見陸沉竟敢動真格的,兩河官員們慌了。

禁軍們隨即將他們圍了起來,兵戈相對。

楊衡奇氣得鬍子直翹道:“陸侯!你可知道這麼做的後果!”

陸沉冷哼道:“自然知道,可那又如何?”

楊衡奇被噎得面紅耳赤。

這時禁衛搬來一張椅子。

陸沉緩緩坐下,翹起二郎腿。

“你們不就是篤定朝廷絕不敢將你們全部法辦,故而才這般有恃無恐麼,今日本侯就告訴你們,朝廷這次整頓吏治的決心,空前堅定,誰若是敢擋路,就算是天皇老子,也照砍不誤!”陸沉聲色俱厲,隨即又大喝道:“楊衡奇!枉你還是德高望重的四朝老臣,先帝剛去,新君還未坐穩帝位,你便帶著兩河官員與朝廷唱反調,為了你們自己心裡的那點小算盤,竟敢威逼朝廷停止整頓吏治,本侯說爾等結黨,甚至是意圖謀逆,哪裡有半分冤枉了你們!”

結黨的帽子已然是難以承受,更何況是意圖謀逆這等天大的罪名,兩河官員們慌張不已,紛紛辯解道:“我等也是為了江山穩定啊!”

“陸侯明鑑,我等絕無半點藐視朝廷之意,純粹是不想朝廷繼續混亂下去,您不能不講理啊!”

“說我等結黨、謀逆,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!”

聽得這些兩河官員叫嚷不停,陸沉面色一沉,說道:“安靜。”

他說話委實如聖旨一般,而且怕是比聖旨還要管用,話音一落,兩河官員立時噤若寒蟬。

“你們明擺著是胡攪蠻纏,說吏評司不公正,可卻又拿不出證據來,不過本侯是個講理的人,既然升堂審訊爾等,自然要讓爾等死個心服口服,今日咱們就好好掰扯掰扯,看看說爾等結黨、謀逆,到底有沒有冤枉了你們。”陸沉神色冷厲,說道:“不過在此之前,本侯醜話說在前面,誰若是再敢無理取鬧,扯東扯西,別怪本侯不客氣。”

兩河官員哪裡敢反駁半個字,他們可不敢押上小命,賭陸沉不敢拿他們怎麼樣。

見這群原本還氣焰囂張的兩河官員,被陸沉嚇的大氣都不敢出,劉雍等人不由暗笑,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,對付這些蠻不講理的傢伙,就得比他們更野蠻!

見沒人吭聲了,陸沉才淡淡說道:“你們既然說吏評司不公正,那就說個明白,如果有真憑實據真的證明吏評司評測不公,本侯可以不計較你們聚眾鬧事的罪責……”

他環視兩河眾官員,問道:“誰站出來說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