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城門。

入城者排了一條長龍。

兩旁官差衛視,赤兵握刃,虎視眈眈。

最後方,車隊之中,一個戴著草笠的年輕男子,望著前方城門,審查嚴密,不由微微皺眉。

“掌印使,城門守衛,如此森嚴,只怕我們很難混進去。”

有人在年輕男子身邊低聲說道。

這年輕男子,正是天下第二公子、南梁澄天司掌印使——凌寒鈞!

凌寒鈞沒有立刻說些什麼,而是望著前方良久,方才眉頭漸漸舒展開來,淡然笑道:“無妨,既然已經走到這裡,若是調轉回去,恐怕會惹人起疑,說不得硬著頭皮,也要試上一試。”

他頓了一頓,對身邊那個即便穿著布衣、卻仍能顯出幾分氣度的中年男子說道:“待會兒看我眼色行事,讓兄弟們不要輕舉妄動。”

那中年男子點頭道:“自唯掌印使馬首是瞻。”

前方行人陸續進城,終於到了車隊。

城衛軍統領打量了一番凌寒鈞等人,淡然說道:“哪來的人呢?”

凌寒鈞陪笑道:“回稟官爺,我們是薊州鄉下來的商賈,來京都做人參生意。”

那城衛軍統領說道:“薊州,路可不近,這車上裝的,都是人參?開啟看看。”

圍繞在馬車前後的梁人瞬時戒備起來。

凌寒鈞默然片刻,呵呵一笑,湊到那城衛軍統領面前,低聲說道:“不瞞官爺,還有點私鹽,您行個方便,俺這鄉下人,就指著這一趟回去養活一家老小呢。”說著掏出一錠金子,便往那城衛軍統領的手裡塞。

那城衛軍統領順手就給收到袖子裡,卻是突然一刀將馬車上的鋪蓋砍破。

裡面的東西,確是人參。

那城衛軍統領這才一笑,擺擺手道:“放行。”

梁人們趕著馬車入了城,直到一個偏僻無人的深巷中,方才同時鬆了口氣。

“沒想到這乾雍城戒備如此森嚴,看來我們的行動計劃,多半已為齊人所獲知。”

有梁人說道。

凌寒鈞淡然一笑道:“訊息是我故意放出去的,齊人若不做出應對,反倒是有詐。”

那梁人說道:“掌印使高明,齊人怕是做夢也沒想到,我們故意放出要殺他們那位狗皇帝的訊息,只不過是個幌子,其實我們真正是要……”

“不可多言。”凌寒鈞面沉如水道。

那梁人一凜,頓時噤若寒蟬,不敢再說。

那中年男子說道:“掌印使,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?”

凌寒鈞說道:“先到聯絡處住下,探一探乾雍城中的局勢,待局勢探明,再照計劃行動。”

眾梁人拱手道:“遵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