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胡說些什麼!”

文帝大喝。

洛遜委屈巴巴道:“兒臣所言,句句屬實,自兒臣與公主殿下成婚後,定遠侯陸沉,便時常來駙馬府,與公主……私通,起初還只是偷偷摸摸,後來乾脆便明目張膽了。兒臣知道,公主殿下,不喜歡兒臣,而是喜歡那陸沉,可無論如何,公主殿下,終究是兒臣的妻子,兒臣豈能忍受如此奇恥大辱……可公主殿下,地位尊貴,那陸沉,更是權傾朝野,兒臣是一個也得罪不起,所以只能來求父皇,給兒臣一個公道,還是陛下恩准兒臣與公主殿下和離!”

滿朝愈發如燒開了鍋,劇烈沸騰。

文帝兩眼一黑,差點沒站穩。

馮吉趕忙上去將他扶住,情急之下,對洛遜怒斥道:“駙馬爺,你怎敢胡說八道,你想氣死陛下麼!”

洛遜愈發的委屈,眼淚婆娑,說道:“兒臣知道,兒臣出身低微,配不上綾華公主,可兒臣也是個男人,豈能忍受此等羞辱!當初公主殿下懷著陸侯爺的孩子,嫁給兒臣,兒臣還想著,只要公主殿下從此能一心一意,與兒臣琴瑟和鳴,兒臣便心滿意足了,可沒想到,殿下她……”

這番話更是讓滿朝震驚之極。

當初公主殿下懷著陸侯爺的孩子……

難道……

百官看向上面的李愗貞。

而李愗貞睜著無辜的大眼睛,似乎突然聽懂了什麼,哇哇大哭起來。

馮吉也是驚駭難當,看向一旁的小太監,氣急敗壞道:“還傻站著做什麼?還不快將太子抱回去。”

那小太監一凜,趕忙將李愗貞抱起離去。

文帝渾身都在顫抖,餘光兇狠,怒視洛遜,似乎恨不得將洛遜千刀萬剮。

洛遜不敢抬頭,又是將頭往地上狠狠一磕,以極度委屈的口吻說道:“兒臣死罪,知道說出這番話,會使公主殿下的名譽受損,使皇室的名譽受損,可兒臣斷然無法忍受,妻子與外男私通!若父皇惱怒,儘管斬了兒臣,也好過兒臣屈辱忍受,生不如死!”

文帝終於忍無可忍,狂怒道:“拖下去,拖下去!斬了,斬了!”

禁衛立時踏前一步。

馮吉忙道:“陛下,息怒啊,息怒!”

文帝胸膛猛烈起伏,面沉如水,掃了一眼百官的反應,深吸一口氣,說道:“洛遜,你失得什麼心瘋,竟敢汙衊公主殿下清白!現下你立刻給我滾回府中,閉門反省,等候處置!”

洛遜面色一變,抬起頭,叫嚷道:“父皇,兒臣敢對天發誓,句句屬實,絕無虛言啊!”

文帝暴怒道:“滾!”

馮吉看向那些禁衛,急道:“還不快將駙馬拖下去!”

禁衛們趕忙上前將洛遜架起,往殿外拖去。

洛遜仍然不依不饒,大聲說道:“兒臣若說一句謊言,甘願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請陛下為兒臣做主!”

聲音漸遠,滿朝鴉雀無聲。

百官仍沒有從震驚中脫離出來。

文帝扶著龍椅把手,大口喘息兩聲,想要說些什麼,可卻終於是堅持不住,兩眼一黑,暈了過去。

百官大驚,接連道:“陛下!”

馮吉更是大急,衝外面大喊道:“快!快去傳太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