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帝齊道:“盛石都幹了些什麼,竟讓你如此憤憤不平。”

陸沉給楊濁使了個眼色。

楊濁隨即上前,將探查到的盛石乾的那些爛事娓娓道來。

文帝越聽臉色越是難看,突然震怒道:“混賬!”

楊濁一慌,忙是跪了下去。

陸沉倒是站得定,拱手說道:“陛下,盛石欺男霸女,罄竹難書,若是放任不管,只怕會引起民憤!”

“這就是朝廷供養的勳爵!為大齊出不了多少力,給朝廷抹黑倒是不遺餘力!”文帝走下榻,馮吉連忙上前從其手中接過玉如意,小心翼翼地捧著。

文帝寒聲道:“來人吶,將昌平侯盛石,抓入詔獄,讓鎮撫司指揮使江沖,嚴查其惡舉,嚴懲不貸!”

馮吉隨即衝一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,那小太監也是激靈,跪地說道:“遵旨。”起身急忙便去鎮撫司傳旨去了。

按理說這事兒本該是督監院來辦,可文帝卻交由鎮撫司,陸沉不由心情沉重。

看來因為那件事,這位皇帝陛下,當真是對自己疏遠了。

江沖的鎮撫司,本來就是文帝抬出來與督監院打擂臺的,以來平衡督監院的權利,不過這一陣子,文帝明顯更傾向於重用鎮撫司多一些,而督監院則受到了冷落。

許多大案要案,文帝皆交由鎮撫司去辦,哪怕是督監院查出的一些涉及某些官員的案子,只要一經上稟,都會被文帝移交給鎮撫司。

雖然這對於督監院的權利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,但卻能讓人清晰的感知到,文帝已經對督監院有些若即若離了。

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,不過陸沉也是別無他法,文帝對督監院的疏遠,其根本原因並非是忌憚,如果是忌憚,陸沉完全可以透過許多種方式來打消文帝的疑心,可問題是文帝疏遠的其實並非是督監院,而是他陸沉。

睡了人家的掌上明珠,文帝豈能不像心中紮了根刺一般?

還如以往那般將陸沉倚為肱骨,反倒是怪事。

陸沉自襯就算是有神仙手段,只怕也難以拔出文帝心中的那根刺,索性也懶得多想。

疏遠就疏遠吧,大不了將督監院裁撤,或是將老子罷官,老子正好躲個清閒。

離開養居殿,卻見馮吉隨後跟了出來,陸沉見禮道:“馮公公。”

馮吉笑道:“咱家送送陸少保。”

陸沉說道:“怎敢勞煩馮公公相送。”

與馮吉並肩而行,陸沉說道:“突然想起一事,還希望馮公公能賣陸某一個薄面。”

馮吉忙道:“陸少保有何事儘管說。”

陸沉道:“脂粉局的管事楊克丙,馮公公可知?”

馮吉點頭,說道:“楊克丙也是咱家手底下出去的,辦事還算聰明伶俐,三年前被分派到了脂粉局做管事,陸少保問他,莫非他竟是吃了狗膽,做了什麼混賬事得罪了陸少保您?”

“沒有沒有,馮公公誤會了。”陸沉笑道:“既然楊克丙是馮公公手底下出來的,這就好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