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被內庭監派到脂粉局這等重要衙門當管事,楊克丙豈是蠢貨一個,心知陸沉是想要聽他的解釋,當即委屈巴巴道:“不敢欺瞞陸院長,我也是被逼無奈,是有人非要我斷了對千香閣的原料供應,絕不是我故意與千香閣為難。整個乾雍城誰不知道,千香閣是陸院長您的產業,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,也不敢與陸院長您作對啊。”

陸沉嗤道:“你怕得罪那個人,就不怕得罪本官?”

楊克丙委屈之極道:“那位爺……實話與陸院長您說了吧,他同宮裡的黃公公交情莫逆,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吩咐辦事,他只消在黃公公耳根子旁說句我的壞話,我這輩子怕是就完了。”

“嗯?”陸沉奇道:“你說的那個人,到底是誰?”

楊克丙小心的看了外面一眼,緊張說道:“昌平侯盛石。”

“昌平侯?”陸沉狐疑一聲。

這廝為何要為難千香閣?

還是衝的自己?

可自己與其並無仇怨啊。

陸沉百思不得其解,驀地想起那昌平侯盛石,還有一個值得一提的身份——

張之修那個蠢貨的舅舅!

盛石莫名不許脂粉局對千香閣維繫原料供應,是否與張之修有何關聯呢?

陸沉想不明白,索性懶得再想。

無論如何,昌平侯為難千香閣,那就是為難自己!

整個乾雍城,誰不知道蘇晴是老子的馬仔……

他也敢!

侯爺如何,惹急了老子,照樣收拾他!

陸沉隨即看向楊克丙,淡然說道:“既然你也是有苦衷,本官就不追究了,你立刻恢復對千香閣的原料供應,千香閣做不成胭脂水粉,你這是想讓千香閣倒閉啊。”

楊克丙面露為難之色,苦著臉道:“陸院長誒,您就莫要讓小的為難了,若是被昌平侯知道我恢復了對千香閣的原料供應,屆時到黃公公那裡告我一嘴,我可就完了。”

陸沉眼睛一瞪,大聲道:“你信不信如果你不照老子的吩咐去做,老子現在就讓你玩完兒?”

楊克丙嚇得臉色一白。

這可是連曾經的老祖宗錢謹都敢痛罵其閹狗的人物啊。

後來錢謹被告謀反,雖然人證物證俱在,但別人不知,楊克丙卻是知道,錢謹覆滅的背後,恐怕多半有這位督監院院長的影子。

此刻聽得陸沉威脅,楊克丙豈能不怕?

“陸院長莫惱,小的這就吩咐下去,立刻恢復對千香閣的原料供應!”

楊克丙急得滿頭大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