鳶鳶看了看葉芷柔,猶豫片刻,低聲說道:“若能與蘇姐姐成為一家人,自然是好,可……”

葉芷柔沒有一個準確的態度,她也不好將話說得太死。

聽得鳶鳶吞吞吐吐,陸沉知道,最終還是得這位大娘子拍板。

他輕輕握住葉芷柔的手,說道:“芷柔,若你不願,這件事就當我沒說。”

葉芷柔微微咬唇,忽然將手抽了出來,面無顏色道:“妾身不敢做侯爺的主,若侯爺當真喜歡那蘇家姑娘,就將他娶進來吧。”說著起身離去。

陸沉苦笑一聲,不想傷了夫妻和氣,到底還是鬧彆扭了。

鳶鳶連忙催促道:“相公,您還愣著幹嘛,還不快追上去,說兩句好話,興許大姐姐就不生氣了。”

陸沉恍然,捧著鳶鳶的腦袋,在她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,“小寶貝,還是你貼心!”緊跟著轉身便向葉芷柔追了上去。

到了一顆業已堆滿積雪的老樹下,葉芷柔突然停下腳步,轉身看向身後亦步亦趨的陸沉,漠然道:“你跟著我做什麼,還不趕緊張羅媒婆,三書六聘,八抬大轎,將那蘇家姑娘娶進家門兒來。”

“我說過,你若是不願意,這件事便作罷。”陸沉一嘆,走到葉芷柔身邊,輕輕將他擁住,溫柔說道:“別生氣,我也是一時興起,其實也沒有經過深思熟慮,蘇晴那丫頭,因為感激我幫他報了殺父母之仇,故而便想要以身相許,而我……說來不怕你生氣,對蘇姑娘亦有些好感,當時也是一時熱血上湧,說了不該說的話,這才鬧得事情無法收場,不過,你若不願,我絕不娶。”

葉芷柔想要掙脫陸沉的懷抱,奈何陸沉抱得用力,硬是掙脫不得,無奈,只能作罷,語氣緩和幾分,說道:“也不是我不願,那蘇家姑娘,我雖未見過幾次,但總聽鳶鳶妹子提起,人品是極好的,雖然是商賈之家,出身略低,但咱們侯府不是看重品階高低的人家,自然亦不會因為那蘇家姑娘是商賈便輕瞧了她……”

陸沉一楞道:“那你……”

葉芷柔嗔了陸沉一眼,說道:“我是不高興,但卻並非是針對那蘇家姑娘,而是因為你。”

“我?”陸沉疑惑不解。

葉芷柔沒好氣道:“我看你是又生起花花心思了,這次娶的是蘇家姑娘也就罷了,就怕你嚐到了甜頭,往後時不時便領回來一個……”

陸沉急道:“怎麼會!你還不知道我?我可從來沒有沾花惹草的習慣……”

葉芷柔沒說話,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沉。

陸沉突然噤聲,卻是忘了,自己頂著定遠侯的這副臭皮囊,以往可是劣跡斑斑,說這種話,豈能令人相信?

他無奈苦笑道:“你不能以老眼光看人,如今我的心裡,只有你和鳶鳶,倘若蘇晴進門,頂多也就再加上一個,三個人已經夠多了,絕對再也容不下第四個女人的位置了。”

葉芷柔白了陸沉一眼,說道:“我可是聽說了,你與公主殿下間,貌似亦有些不清不楚,還有你那個倭國的貼身婢女,你都解釋得清麼?那女倭人也就罷了,公主殿下何等金尊玉貴,如今業已嫁為人婦,你若與她眉來眼去,有何苟且之事,當心你脖子上的腦袋。”

陸沉面色一變道:“你聽誰說的?”

葉芷柔道:“怕是就你自己還矇在鼓裡,以為神不知鬼不覺,你無故毆打駙馬洛遜,京都城都傳開了,是個人都在猜想,你毆打駙馬,多半與綾華公主有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