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綾華公主身邊最親近的婢女,自然知道那夜發生的事,後來知曉那夜之事的鳳宮婢女,近乎都被文帝處理了個乾淨,唯有這小婢女,綾華百般向文帝求情,方才勉強保了下來。

陸沉聽罷,沒有第一時間說些什麼,而是沉默許久。

許久後,他若有若無地嘆息一聲,說道:“這是公主的家事,我委實沒法管啊。”

絹月一愣,旋即小臉面露慍怒之色,大聲道:“你……你竟打算對公主的死活不管不顧?你這個負心漢!”

陸沉苦笑,老子怎的就成了負心漢了,這事兒歸根究底,老子也是受害者,被無緣無故下藥,稀裡糊塗流出去珍貴的種子,老子就從未對公主動過心,又哪來的負心可言?

可這些話他卻是不能對絹月這個小丫頭說,只能無奈說道:“小聲些,公主與駙馬是夫妻,我這個外人,你讓我如何去管?”

絹月攥緊拳頭,揮了揮,咬牙切齒道:“當然是狠狠揍那個死洛遜……”

說著左右看看,見沒人旁觀,隨即湊小腦袋到陸沉身前,低聲道:“陸侯爺您與公主才是天造一對,地設一雙,況且公主也已有了您的骨肉,那死洛遜不過就是個用來掩人耳目的傢伙,自公主與他成婚後,根本就不曾與他……與他發生過什麼,如今他竟敢欺負公主,甚至曾差點將公主的孩子、您的骨肉摔在地上,您能忍?”

不得不說,絹月雖然年紀一丁點兒,卻是伶牙俐齒,陸沉還真被拱起幾分火氣。

敢摔老子的兒子,簡直該死!

他尋思半晌,先將怒火壓了下去,對絹月肅然道:“這些話可不敢亂說,你可知如果傳出去,將會引發多大的風波?”

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,絹月不由畏懼的退後一步,嘟囔道:“我說的都是事實。”

這丫頭還挺犟。

陸沉淡然道:“如果你真的為你的主子好,這些話,即便是對我,也不許再說,”

絹月道:“那公主的事……”

陸沉無奈,這丫頭,簡直就是個犟種。

“與我無干。”

他扭頭就走。

絹月急了,悻悻道:“你竟然如此鐵石心腸!虧得公主對你念念不忘!”

陸沉聞言腳步一頓,想要回頭。

可猶豫再三,他到底還是沒有回頭,自顧上了馬車,徑直而去。

望著馬車絕塵而去,絹月氣得狠狠一跺腳,大聲道:“陸沉,你無情無義,你不是人!”

可惜陸沉已經聽不到了。

回到府邸,陸沉在房間揹著手踱來踱去。

許久後,他衝門外喊道:“楊濁!”

楊濁推門而入,拱手道:“屬下在!”

陸沉冷然道:“去打聽一下,駙馬的出行軌跡,什麼時候出門,什麼時候回府,然後回來報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