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抬舉我。”陸沉一笑,說道:“我看晉軍守備森嚴,若堂而皇之的闖進去,只怕頃刻間就會被射成刺蝟,還是我先去探查一番,找到糧草所在,爾等便在此接應。”

“小陳,你隨我去。”

陸沉看向陳玄。

陳玄點頭道:“好。”

楊濁神色有些幽怨。

自從陳玄也跟在陸沉身邊,陸沉但有行動,必叫陳玄,而不叫他。

他只覺失寵了一般……

二人說走就走,很快便潛入晉軍營寨。

在營寨中探查許久,陳玄皺眉道:“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。”

陸沉問道:“哪裡不對勁?”

陳玄道:“這裡雖然看上去戒備森嚴,可那些晉軍的巡邏守衛,卻是有些過於鬆散了,就像是在應付了事……這可不像是屢屢讓齊軍吃苦頭的悍勇之師該有的模樣。”

聽得陳玄這麼一說,陸沉也覺有些古怪,儘管晉軍駐紮在此絕峰之上,可既然佈置如此多的兵士夜間巡守,這些晉軍兵士便理應極其嚴密才是,何以竟鬆懈至此,竟是像在故佈疑陣,請君……入甕!

“不好。”陸沉突然一凜,低聲道:“快走。”

他六識高官極其敏銳,隱然感覺到那些營帳中,以及燈火照耀不到的陰暗處,貌似有動靜傳來。

可還不待他和陳玄扭頭離開,無數晉軍在下一刻便湧了過來。

無數支火把,無數團火焰,映得晉軍營寨如同白晝!

陸沉眯了眯眼,嘆道:“糟糕,中埋伏了。”

陳玄笑道:“看來院長您那位朋友,果真不是等閒之輩啊。”

二人被無數晉軍團團圍住,卻毫無懼色,仍能笑得出來。

不久後,晉軍讓開一條道路,一個身著盔甲的年輕人緩緩走了出來。

“陸兄,你果然來了。”

沈燁微笑說道。

陸沉讚賞道:“沒想到欒玉你如今神機妙算至此,竟能猜到我今夜會來。”

沈燁說道:“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,又豈能算的準陸兄何時來,不過有一點,我卻是可以確認,陸兄一定會來,至於為何要偷偷潛入進來,多半不是為了殺死我這個晉軍首腦,便是想要焚燬我軍糧草,逼迫我軍放棄天險,與你齊軍決戰。”

陸沉一震。

“士別三日,當刮目相待,欒玉啊,你果然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將軍,都被你猜中了。”陸沉撫掌說道。

沈燁問道:“那陸兄今日前來,是為取我的腦袋,還是想要燒燬我軍糧草呢?”

陸沉笑道:“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,我現下已經成了甕中之鱉,欒玉,你打算如何處置我?”

沈燁笑道:“陸兄過謙了,你的本事,誰不知曉,雖然如今身陷重圍,可我未必就能攔得住你。”

陸沉奇道:“欒玉是打算放我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