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沉怎能不知道!

蘇家哥仨越想越是害怕,蘇松橋更是惱羞成怒道:“荒唐!你這都是哪裡聽來的,蘇家做生意一向老實本分,又怎可能勾結官員,逃避稅款!芷柔,莫非是你夫君此次下來督使巡鹽,你便想要拿你這幾個舅舅開刀,以來成就你夫君平步青雲?你可別忘了,你的身體裡,也流著蘇家的血!你怎敢……吃裡扒外!”

這話就愈發重了,葉芷柔看向蘇松橋,不怒自威。

“你說什麼?”

她沉聲問道。

國公爺嫡女的氣勢,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
饒是蘇松橋這個做舅父的,亦不禁膽怯。

蘇沐海和蘇文定更是噤若寒蟬。

他們雖然是葉芷柔的舅父,是長輩,可真要深究起來,他們敢在葉芷柔這位國公爺嫡女面前大呼小叫,那就是逾矩,是犯上!

“四舅父,芷柔對你說這些,也是為了蘇家的聲譽,若是說錯了,你儘管反駁就是,何以竟反應如此激烈,乃至惡語傷人?”葉芷柔淡淡問道。

蘇松橋認慫道:“芷柔,是舅父說錯了話,你莫要往心裡去,可你說的這些,都是無稽之談,你可千萬不能信以為真啊。”

“無稽之談?”葉芷柔說道:“去年,幽州大旱,顆粒無收,幾位舅父趁機低價收糧,高價販賣,一度將幽州糧價抬高高於市價十幾倍,百姓吃不起糧,便只能挖野菜,啃樹皮,甚至……易子而食!如今幽州百姓,皆道蘇家是黑心肝的惡魔,這些也都是無稽之談?”

蘇松橋吃吃道:“當……當然是無稽之談,我們怎麼可能做出這等……這等喪盡天良之事……”

葉芷柔看向蘇沐海和蘇文定,問道:“二舅父,三舅父,你們也認為是無稽之談?是幽州的百姓無端誣陷?”

蘇沐海低頭沒說話。

蘇文定默然許久,才苦笑道:“芷柔啊,你這都是哪裡聽來的,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嘛。”

見這幾位舅父死鴨子嘴硬,葉芷柔嘆道:“幾位舅父,本來這些就算確有其事,芷柔身為外姓人,卻也不該來管,可我的母親也姓蘇,打斷骨頭連著筋,不看僧面看佛面,看在外公,芷柔說什麼也得過來,幫蘇家度過這一劫。”

蘇家哥仨互相看了一眼。

蘇文定急忙陪笑道:“到底是大姐的女兒,心還是向著蘇家的。”

一聽葉芷柔是來維護蘇家的,蘇松橋鬆了口氣,不過也是留了個心眼兒,說道:“其實……你幾位舅父,確實是幹了那麼一點出格的事,但也就是逃了些稅款,至於壓糧害民,這等事是決計不曾做過的。芷柔你的夫君,是此次下來巡鹽的督使,相信我們那位外甥女婿,必是對你言聽計從,芷柔你若是願意從中斡旋,蘇家必定會平安無事。”

蘇沐海到了此刻,也終於開腔道:“芷柔你放心,蘇家一定會補齊逃繳稅款,不給外甥女婿添麻煩。”

聽得這幾位舅父還在這裡揣著明白裝糊塗,葉芷柔冷著臉道:“芷柔有救蘇家之心,可幾位舅父,竟還對芷柔藏著掖著,既是如此,芷柔只能說無能為力了,將來陸沉秉公執法,可別說芷柔沒有來過,告辭。”說著起身便要離開。

蘇家哥仨不由大急,連忙跟著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