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輸仇起身,對文帝躬身行了一禮,拱手道:“承蒙陛下看重,允我公輸家投靠報效,公輸家定竭盡全力,誓死襄助齊國,謀成大業,一統天下!”

文帝龍顏大悅道:“好!來!公輸先生,就衝你這句話,朕當與你浮一大白!”

太監端著金壺,為文帝手中的銀盃填滿酒水。

“公輸先生,請!”文帝舉杯,敬向公輸仇,一飲而盡。

公輸仇不卑不亢,緊跟著亦端起酒杯,飲盡杯中之酒。

“痛快!”文帝一抹嘴角,豪氣干雲。

武平侯鄒硯這時端著酒杯,緩緩起身,笑道:“公輸先生,本侯聽說,公輸家入齊,欲領支軍隊,精心打造,成就無敵鐵軍,助大齊橫掃列國,統一天下,不知可有此事?”

如此相問,未免有些唐突,公輸仇將酒杯放下,一拱手道:“確為屬實,我公輸家都是些粗魯武夫,不懂得治國理政,亦不精通諸般署物,唯擅攻城略地,故有心請求陛下允公輸家帶兵打仗,為齊國開疆拓土,掃滅諸國。”

武平侯一笑,說道:“原來確有此事,還請公輸先生恕本侯冒昧,如若讓公輸家領軍打仗,真的能如公輸先生所說,可鑄就無敵之軍、開疆拓土、掃滅諸國麼?畢竟本侯可是聽說,公輸家素來棲身於江湖,從未有過帶兵打仗的經驗。”

這位武侯明顯是抱有懷疑,或者說是敵意。

文武百官皆都噤聲,想要看公輸仇如何作答。

文帝亦是沒有說些什麼,一臉笑意地看著戲。

雖然公輸家在烏雲堡一戰成名,但畢竟先前名聲微弱,未曾深入人心,難免要受到質疑。

公輸仇也是明白此節,隨即淡然說道:“世人皆以為我公輸家皆乃武夫,精擅的也不過是製造機關器械那等為人所不屑的‘奇淫巧技’,可世人卻是隻知其一,而不知其二,我公輸家脫胎於墨家,將墨家理念取其精華、去其糟粕,墨者擅守,而我公輸家,卻是攻守兼備,進退自如。如果這位大人覺得某是在是誇誇其談,不妨打聽打聽,烏雲堡一役,我公輸家是如何助大齊軍隊以少勝多、擊退晉軍的。”

這個回答簡直就是無懈可擊,以事實說話。

武平侯被駁的啞口無言,一甩手坐了下去。

而緊跟著,又有一人站了起來,卻是兵部的主事嚴韜。

嚴韜笑呵呵的衝公輸仇拱手道:“公輸先生口若懸河,言辭犀利,在下敬佩。可守城畢竟不同於開疆拓土,聽說烏雲堡能夠守住,全賴於公輸家制造的諸般威力恐怖的機關器械,這些機關器械無不是巨大笨重,用來守城,確實能使城池固若金湯,可若是用來攻城略地,如若遇到泥濘、雨雪等種種變故,不能推進,豈不就是同爛木頭無異?”

“帶兵打仗,歸根結底,靠的還是兵法韜略,公輸家能夠襄助我大齊守住烏雲堡,只能說貴家的機關器械委實神乎其神,令人讚歎,而不能說明,貴家帶兵打仗的本事有多麼了得。”

這嚴韜顯然亦是言辭頗為厲害,竟是使公輸仇陷入沉默。

但,也就是沉默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