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月間冷冷道:“你就不怕我故意給你辦砸?”

陸沉說道:“隨你。不過,我不會留一個廢物在身邊。而一旦如此,你將永遠不會再有機會殺我。跟著我,是你唯一進行復仇的方式。雖然,儘管是透過這種方式,你復仇的希望亦是渺茫。”

花月間哼了一聲,扭頭便走。

陸沉仰倒在椅子上,悠然道:“記住,要秘密進行,絕對不可暴露身份,尤其不能被人知道,這件事是我讓你去做的,免得被那些東晉諜探聞得風聲,狼狽而逃。”

花月間像是沒聽見似的,自顧去了。

到了第二日晌午,陸沉正在書房中揮毫潑墨,潛心練字,消失了一夜的花月間方才回來。

陸沉擱下筆,將練了無數遍、卻仍舊如狗爬一般的字拿起來端量一番,讚歎道:“當真是謫仙字跡,飄逸絕倫,世人實非謬讚於我。”

花月間瞥了一眼,輕蔑的哼了一聲。

陸沉看向她,微笑道:“名冊偷回來了?”

花月間搖頭。

陸沉眉頭一皺,“將經過說說。”

花月間道:“我匿名潛入黑市,打聽到龍頭所在,然後喬裝潛伏了進去,名冊眼看觸手可及,熟料竟被那龍頭的護衛發現,幸好我精通遁術,不然只怕很難脫身。”

陸沉犯了難,揹著手在原地踱了幾步,沉吟道:“你明顯是衝著名冊去的,被抓住馬腳,那龍頭一定會有所戒備,想要再去偷,只怕不容易了。”

花月間沒說話。

陸沉兀自沉吟,許久後,他無奈地嘆息一聲道:“既是如此,便只能我親自出馬了。”

“走,隨我去黑市一探究竟。”

與花月間一同到了茶蘇坊,陸沉雖未來過,但早就探知清楚,輕車熟路,徑直來到一間賭坊。

賭坊之下,便是地下黑市。

像這等非法之地,貌似很喜歡以賭場來掩人耳目,令人聞風喪膽的天下第一殺手組織黑衣樓也是同樣藏匿在賭場之下。

不過想來也屬正常,賭場三教九流,魚龍混雜,用來掩人耳目,最是合適不過。

賭場中烏煙瘴氣,為了怕被人認出身份,陸沉特意喬裝易容,戴了一頂斗笠,臉上還貼滿了厚厚的胡茬,除非熟悉之人仔細分辯,否則壓根就不可能有人認出,他便是赫赫有名的督監院院長。

花月間亦是易容了一番,她這等如狐媚子般的女子,容易被男人惦記上,化得醜陋些,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。

找到進入黑市的引路人,陸沉掏出假造的名帖,然後雙手奉上一張一百兩的銀票。

這是入市的規矩,名帖證明身份。

而一百兩,便是入市的門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