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渚妍螓首突然耷拉了下去。

吳金剛一皺眉,伸手試其鼻息,發現竟已氣絕,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。

不過轉瞬後,望著這個忍受百般折磨而死不開口的東瀛女子,他不由長嘆一聲,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,披在桃渚妍業已千瘡百孔的酮體上,搖頭道:“你到底是砸了老子的招牌。”

……

京兆府迄今為止,唯一抓到的一個隱殺流部眾桃渚妍,被折磨死在了大牢之中,其實就算她扛不住酷刑吐露出同黨的藏身地點,京兆府按圖索驥也不會抓到其他的隱殺流部眾,因為那些隱殺流部眾早已人去樓空,換到更加安全隱蔽的地點進行隱藏。

不過花月間卻仍舊還在玉華樓,因為她藏身於此,唯有服部一藏知曉,而且為了便於更好的隱藏身份,她逐漸拋卻了倭國奴隸的身份,幾經輾轉,以齊人身份到玉華樓為妓,兩個月來接客無數,卻無一人能看出端倪。

作為隱殺流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人物,花月間內心是高傲的,可忍者的使命就是服從,為了完成任務任何苦難都要選擇忍受。

也正是因為心懷著忍者信念,讓她即便對那些臭男人厭惡之極,也一直都能強忍著噁心對他們使勁渾身解數,讓他們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稱臣。

望著底下成群結隊的官差,挨家挨戶搜查,花月間的心情愈發沉重,突然見從窗外掠進來一條黑影,她猛然抽出藏在桌子下的長刀,但當看清來人後,緊跟著便將長刀又收了回去。

“服部大人,難道……”

“你猜的不錯,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,而撞破的不是別人,正是督監院副院長陸沉!”

來人正是服部一藏。

他被滿城追捕,最終還是憑藉神出鬼沒的逃遁之術,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這裡。

花月間凝眉道:“他怎會……”

沒等她說完,服部一藏冷然道:“應該是你來見我時,不注意帶來的尾巴,他一直就躲在門外偷聽,若非不慎流露馬腳,被我察覺,明晚我等只要按照商量好的計劃如期行動,只怕就會被他聯絡官府,將咱們一舉成擒!”

花月間面色大變,“是我不小心,請服部大人責罰。”

服部一藏冷冷道:“現在不是責罰你的時候,滿城都在搜捕我們,看來不能再耽擱下去了,入宮抓住大齊皇帝,今夜便去!”

花月間顧慮道:“那陸沉既然一直都在門外偷聽,服部大人您的計劃他想必也都聽到了,只怕他早已先行一步,到皇宮等我們自投羅網。”

服部一藏道:“如今我們已是走上絕路,與其束手待斃,不如孤注一擲,即便明知他佈下天羅地網,我們也要鋌而走險,試上一試。”

見服部一藏態度堅決,花月間不敢再說些什麼,只能無條件的服從,說道:“花月間聽從調遣。”

服部一藏道:“你立刻去聯絡所有城中的隱殺流部眾,半個時辰後,務必要全都趕到皇城,無須聽從我的命令,各逞所能,潛入皇宮,目標大齊皇帝,一旦得手,立即逃遁,想辦法將大齊皇帝帶出乾雍城,繼而迫使齊國發兵攻打大梁!”

花月間道:“嗨!”

服部一藏站到窗邊,正想飛掠出去,身形卻忽然停滯下來,扭頭看向花月間,說道:“過了今夜,隱殺流極有可能將不復存在,我若是有何不測,希望你能找機會活下去,回到東瀛,將這裡發生的事情稟報給德川大人,並告訴他……隱殺流對得起自己的職責所在,如果東瀛能逃過這一劫,請將隱殺流的精神和名字延續下去,不要讓它葬送在我服部一藏的手中!”

花月間一震,躬身道:“若所有部眾今夜皆都葬身於皇宮,花月間也絕不獨活!隱殺流的忠誠,無須我來說,我相信德康大人自會明白!”

服部一藏目視花月間良久,忽然一笑道:“好,不愧是我最優秀的弟子,我在皇宮等你。”說罷,瞬時掠出窗外,身形很快便和夜色融為一體,在大街上巡視搜查的官差,愣是沒有絲毫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