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倭國距離大齊極其遙遠,而且和大齊素來沒有任何利益衝突,況且國小人稀,也敢無緣無故來乾雍城攪風攪雨、捋大齊虎鬚?

陸沉失笑道:“無稽之談,不會是亂石巷的胖嬸又來找你,對你胡說八道的吧?”

鳶鳶小臉一紅,輕輕一推陸沉後背,嗔道:“哪有,胖嬸從不胡說八道。”

陸沉嗤笑一聲,沒當回事。

見他渾然不信,鳶鳶急道:“現在滿城都張貼了告示,只要發現倭國人,不可打草驚蛇,立報京兆府,這難道還能有假不成。”

陸沉皺了皺眉,說道:“竟是真的?”

鳶鳶道:“當然是真的,胖嬸雖然喜歡與我說話,但卻從不胡說八道……”

原來還真是胖嬸對小妮子說的,陸沉笑著搖了搖頭,沒往心裡去,倭人的事情,無論是真是假,都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,但錢謹那廝卻是虎視眈眈,誰知道這死太監昨夜暗殺不成,還會不會故技重施。

自己身懷武功,無所畏懼,可鳶鳶一介弱女子,手無縛雞之力,若遇危險,豈能逃脫?

“既然外面這般亂,你這陣子就不要出去了,免得遇見倭人。”

不過鳶鳶既然提起這個話茬,正好可以掩飾不讓其出府的真實用意,陸沉順竿就爬,昨夜遇刺的事,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對小妮子說的。

“知道啦。”鳶鳶乖巧說道。

在木桶裡泡了許久,睏意襲來,陸沉在鳶鳶的侍候下將身體擦淨,換上寬鬆的內褲,然後便躺倒床上,呼呼酣睡起來。

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,直到夜半三更,懷裡的鳶鳶翻了個身子,陸沉才悠悠醒來,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,心中一動,隨即躡手躡腳的爬下床,然後換上衣服,走出房間。

一路徑直出了府邸,外面空無一人,陸沉負手道:“有人嗎?”

話音一落,從黑暗處瞬時竄出來五六人,齊齊對他拱手道:“見過大人!”

這些都是黃安派來保護陸府的督監院鷹衛,陸沉大半夜出來就是想看看防衛有沒有疏漏,見兄弟們還真是盡職盡責,未敢懈怠,滿意的點了點頭,說道:“都辛苦了。”

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,遞給眾鷹衛,道:“拿去分了吧。”

那幾個鷹衛哪敢收受,急忙推辭道:“卑職等本分,不敢受領。”

陸沉道:“讓你們拿著,你們便拿著,這三更半夜的,來給本官看家護院,委實辛苦,你們若是不收,本官心裡怎能過意的去。”

副院長都如此說了,那幾個鷹衛怎還敢推諉不受,齊齊拱手道:“謝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