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事不登三寶殿,宗族這二位,一看就是懷著目的來的,陸沉實在是懶得同他們兩個虛以委蛇,直接問道:“三叔四叔,您二位來找我,是有什麼事嗎?”

陸瞻卿搓搓手,有些難以啟齒,但誰都能看得出來,他這是在故作姿態,許久後,裝作不得不說道:“大侄子,您也知道,眼下咱們陸家遇到了困難,本來是想柳家幫襯一把的,可你與月瑩和離,柳家說得好聽,但恐怕轉眼就會與咱們陸家劃清界限…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,我和你三叔,又豈會來麻煩你這個後輩。”

原來還是那點事,陸沉笑了一笑,說道:“三叔四叔啊,這您二位恐怕是找錯人了,鹽商不選擇與宗族合作,那是他們的權利,別說我現在不過是一介布衣,就算仍貴為侯爺,難道還能以勢壓人,逼著那些鹽商同宗族繼續做生意麼。”

陸寒爻登時急了,大聲道:“你說的風涼話,如果不是你,那些下九流的商賈又豈敢撕毀條約,改與別家合作!”

陸沉面色一冷,實在是不想再聽陸寒爻嚷嚷,隨即招呼道:“孫大哥!”

孫不三的房間就在隔壁,早就聞聲侯在了門口,聽到陸沉招呼,當即走了進來,道:“卑職在。”

陸沉懶洋洋道:“我素來喜歡清淨,可不知道什麼原因,這屋子裡竟突然變得聒噪起來,委實令我心煩意亂,如果再繼續下去,今晚恐怕很難睡個好覺了。”

孫不三心領神會,二話不說,上去便將陸寒爻胳膊一擰,彎到後背,當場擒住。

陸寒爻別看也是五大三粗,可在孫不三面前,同三歲孩童沒什麼區別,疼的齜牙咧嘴,冷汗直流,沒想到陸沉竟敢命人對他動手動腳,不由怒火滔天,大吼道:“陸沉,你個小王八羔子,竟敢冒犯長輩!”

陸沉面無顏色。

孫不三就沒那麼好說話了,一拳狠狠懟在陸寒爻的腹部,斥道:“閉嘴!”

陸寒爻“嗚”的一聲弓起身子,差點沒將晚飯給吐出來。

“再敢對陸參軍出言不遜,就將你的舌頭給割了!”孫不三冷厲說道,隨即薅著陸寒爻出了房間。

陸瞻卿委實也沒想到陸沉竟如此大逆不道,敢對長輩下手,不由心跳如雷,戰戰兢兢,坐在凳子上只覺如坐針氈,不由自主的站起身。

陸沉奇道:“四叔你怎的站起來了,臉色如此難看,莫非是身體不舒服?”

陸瞻卿噤若寒蟬,連忙搖頭。

“沒事就好。”陸沉放心的吁了口氣,轉而作恍然大悟狀,說道:“哎呀,三叔怎麼就被揪出去了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陸瞻卿就這麼忐忑的看著陸沉做戲,站著也覺渾身不自在,緊張的雙手直搓衣服。

眼看著這位四叔規矩的跟個小媳婦似的,陸沉微微一笑,說道:“四叔您還有事嗎?”

陸瞻卿沒敢第一時間說話,默然良久,才鼓起勇氣,張口道:“鹽商的事……”

陸沉也就是客氣客氣,當即打住他的話頭道:“鹽商的事我無能為力,四叔怕是走錯地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