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沉置若罔聞,開始執行周天,可本來體內就不癢不痛,也不知到底有沒有作用。

運足兩個周天之後,他漸漸有些相信花青虞的話了。

站起身,他冷冷道:“這究竟是什麼毒?”

花青虞道:“稱呼它為毒,並不準確,因為只要你不動情慾,其實和沒中毒無甚兩樣。”

陸沉皺眉道:“可若是動了情慾呢?”

花青虞笑道:“沉睡的蠱蟲就會立刻甦醒,狂躁不安,在你體內肆意的啃咬,讓你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。”

陸沉頓時一驚。

孃的!

真他孃的陰毒啊!

一旦動情慾,便會受蠱蟲啃咬,那種滋味必定難以忍受,到時縱使慾火焚身,怕是也被疼痛攪擾的興致全無了。

是誰研製出這麼一種喪盡天良讓人斷子絕孫的毒藥?

陸沉怒視花青虞,不用也想,也知是她了。

這娘們兒心狠手辣。

除了她,還能有誰?

“你還不如殺了老子。”

陸沉極力的保持心平氣和,可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。

花青虞笑的甚是開心,彷彿從未如此刻這般開心過,說道:“殺了你多沒意思,你應當謝我才是,上經有云:‘大道若水’,斷情絕欲,乃是聖人境界,我也是一番好意,意欲助你成就,怎麼你非但看似不感激我,竟還對我心懷怨恨?”

陸沉還從未見過如此狠毒心腸不可理喻的女人,回想起一路上花青虞故意偽裝出來對自己的恐懼、憤怒、楚楚可憐……不由毛骨悚然。

這女人真是有些可怕啊。

沉默半晌後,陸沉忽然苦笑道:“落在你手裡,該著陸某倒黴。”

花青虞說道:“你只要規規矩矩的,不要動歪心思,或許還能少吃些苦頭。”

角色地位發生轉換,一切都好像似曾相識,陸沉還是有些不太適應,依稀能回想起花青虞曾作為階下囚時那時常流露出的倔強,當初本以為這女人即便非同尋常,但也只是城府深沉,可沒想到,這女人竟如此可怕!

“你既不殺我,已然給我吃下毒藥,就算是有再大的仇怨,也該報了,不如將我放了,咱們恩怨兩清,從此涇渭分明,互不相干,豈不美哉?”

陸沉沒指望花青虞會放過她,但左右都已深陷魔掌,難以脫身,不如旁敲側擊一番,看看花青虞究竟是何用意。

花青虞又笑了,說道:“小變態,你長得不美,想得倒是挺美,你與我之間的仇怨,豈能輕易兩清。”

陸沉道:“不就是在前往突厥王庭的路上嚇唬你幾句,讓你下馬走了幾步路麼,你還想怎的。”

花青虞面色隱隱有些陰寒,說道:“僅僅這些嗎?你和那大個子幾個人將突厥可汗抓走,必然會致使眼下東境的戰事結束,大齊不費吹灰之力便大獲全勝,而突厥則滿盤皆輸!”

陸沉奇道:“你不是隻將突厥部落當做工具嗎?難道還在乎突厥戰敗後的處境?”

花青虞冷冷道:“突厥如何,與我何干!我在乎的是,本來我可以操縱那些蠢蛋,將大齊打的傷筋動骨,乃至元氣大傷,可被你這麼一攪和,全都功虧一簣!你說,如此仇怨,可能輕易了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