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奇咬牙切齒道:“你惹出事來,三言兩語,就想糊弄過去嗎?”

陸沉嘿然道:“那你想如何?論口舌之爭,說句不客氣的話,十個你也不是陸某的對手;打架?陸某曾為武侯,你不會不知道吧?屆時將你打個鼻青臉腫還是輕的,若是不慎弄折你一條胳膊、打折你一條腿,呵呵,怕是你要怪陸某心狠手辣!”

韓奇哪能知道陸沉是在虛張聲勢,以陸沉眼下的身體狀況,倘若真廝打起來,多半不會是他的對手。

被陸沉凌厲的眼神瞅得有些心中發慌,韓奇氣勢登時急轉直下。

王福和朱廉也不由噤若寒蟬。

不愧是定遠侯啊,張口就要將人打成殘疾,也就是現在落魄了,若是換做以往,恐怕韓奇已經被抬著出去了……

陸沉將酒杯拿在手裡把玩,悠悠說道:“你說我嫉恨你,你有什麼值得陸某嫉恨?京都第二才子這等不切實際的薄名?還是得到了月桑學宮的邀請,便自以為高人一等?令你目中無人?參加學儒學宴,在你看來,就是如此值得炫耀的事情嗎!”

韓奇怒道:“我何曾炫耀過!我明白了,你就是嫉妒我能參加舌儒學宴,這才頻頻面露冷笑,與我作對!”

陸沉莞爾,這傢伙,真是辱沒了京都第二才子的名頭,什麼幼稚的話都能張口就來,那慪氣模樣,簡直像極了一個被欺負的小屁孩兒。

“我嫉妒你能參加舌儒學宴,簡直天大的笑話!”

若韓奇真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兒,陸沉還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,可惜他並不是。

韓奇冷冷道:“就你這等酒囊飯袋,丟了爵位,現在更是惶惶如喪家之犬,能和我等站在同一屋簷之下,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,竟然還敢大言不慚藐視舌儒學宴!恐怕你這輩子都進不去月桑學宮的大門!”

這是叫板呢。

陸沉呵呵一笑,道:“我若進去如何?”

韓奇想也不想,氣道:“你若能進,我跪在地上給你磕三個響頭!”

前有張之修那個蠢蛋,現在又蹦出來個韓奇,上趕著要給自己磕頭,陸沉哈哈大笑道:“一言為定!舌儒學宴那日,我等著你跪在我的面前!”

韓奇壓根就不信陸沉能夠受到月桑學宮的邀請參加宴會,不假思索的道:“到時我若看不到你呢?”

陸沉灑然道:“在場之人都可以作證,如果到時我沒有出現在舌儒學宴之上,不管你在何處,陸某三跪九叩,前去尋你!並且對你端茶奉水,磕頭認錯!”

“好!”

韓奇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個字,然後對王福道:“王掌櫃,今日之事,實在抱歉,奇委實羞於與這等人同在一屋簷之下,就先告辭了。”

說罷也不等王福說些什麼,轉身便走。

將房門一把推開,他停下腳步,扭頭看向陸沉,陰冷說道:“咱們不見不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