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三個人顯然他都認識,而且就是他邀請來的。

三人同時拱手,相繼落座。

王福笑著對陸沉道:“來,陸老弟,我為你引薦一下。”

陸沉不動聲色,不知這老王是賣的什麼關子,這三人又是何方神聖。

王福伸手引向一個面容有些枯瘦憔悴的青年,說道:“這位叫楊蟬,字靈希,三年前入京,雖科考失利,但著作《鴛鴦傳》,卻是名滿京都。”

鴛鴦傳?

陸沉一楞,這他孃的不是小黃書嗎?

根據腦海裡的記憶,寧遠侯老兄還拜讀過,而且是如痴如醉……

原來鼎鼎大名的《鴛鴦傳》,就是這位看上去幾乎要病入膏肓的仁兄所寫,難得貴體看似抱恙到如此程度,還能堅持在文學創作的道路上嘔心瀝血,義無反顧,陸沉不由肅然起敬,拱手道:“失敬失敬。”

那楊蟬似乎精神不佳,眸子黯淡無光,僅僅拱手回敬,也沒客氣幾句。

但不知為何,陸沉總覺得這個人有意無意看向自己的目光,帶有審視之意。

王福隨即介紹起下一個,道:“這位叫朱廉,字伯安,山水詩可謂一絕,他的《伯安詩集》,深受世人喜愛,是書香齋賣得最好的詩集。”

陸沉明白了,原來這三人差不多都是和書香齋屬於合作關係,怪不得會出現在此。

那朱廉是個中年人,渾身透著質樸之氣,待王福介紹完畢,便緩緩起身,衝陸沉拱手致意。

陸沉回禮道:“失敬。”

到了第三個人,王福將杯舉起,說道:“這位叫韓奇,字靈休,詩詞歌賦,無一不精,尤其寫的一手好文章,被譽為京都第二才子。”

京都第二才子?

陸沉納悶道:“那第一是誰?”

那韓奇本來還等著陸沉“失敬”呢,聞言臉色頓時垮了下來。

陸沉見狀,暗呼失言。

但凡才子,別管表面如何謙遜恭謹,皆難免有些傲氣。

更何況這韓奇一看就是心高氣傲之人,恐怕對屈居老二早就頗有微詞,心中不服,自己直問第一是誰,豈能不令其心生反感?

“抱歉,陸某沒有別的意思,是真的不知道。”

陸沉只能解釋道。

然而他不解釋還好,這一解釋,韓奇的臉色非但沒有半分緩和,反而越演越烈,陰沉的可怕,似是認為他在欲蓋彌彰。

眼看氣氛陷入尷尬,王福連忙將酒杯放下,準備打圓場了,對陸沉笑道:“陸老弟以往接觸的多是達官顯貴,甚至直達天聽,不知文人圈子裡的事,也是人之常情。京都第一才子名叫蕭文然,不過到底是佔著成名過早的便宜,若是晚幾年,第一的名頭,這位韓老弟必定當仁不讓。”

陸沉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,衝韓奇拱手道:“失敬失敬。”

“不敢。”韓奇的心胸顯然並不怎麼開闊,冷冷說了一句,旋即頗有針鋒相對的意思問道:“不知閣下高姓大名,說出來也好讓我等仰望仰望。”

陸沉還沒開口,王福已是搶先道:“忘了給你們介紹,這位叫陸沉……”

話沒說完,跟個病秧子似的楊蟬忽的悚然一驚,失聲道:“我想起來了!你是定遠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