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,去天下第一樓!”

吃頓早飯,還得去京都城中消費最高的酒樓,陸沉的暴發戶嘴臉顯露無疑。

而且這頓早餐也是吃的豐盛,陸沉盡挑貴的點,等一結賬,足足花了二十兩紋銀……

鳶鳶吃的小肚子溜圓,正用小手拍呢,聽得這頓飯竟然花費了這麼多錢,嚇得臉色都白了。

陸沉卻是面不改色,從懷裡將一百兩的銀票掏了出來,對那店小二淡然道:“拿去結賬,自取二兩銀子,賞你的。”

隨隨便便賞人就是二兩銀子,鳶鳶急的直擰他的胳膊,有錢也不是這麼揮霍的啊。

那店小二也愣了,陸沉這張面孔他可再是熟悉不過,以前是天下第一樓的常客,不過被削去爵位後,也就不過再來了兩三次。

而那兩三次來,從點菜就能看的出來,他雖然表面灑脫,卻明顯有些肉疼。

可今日卻是怪了,不僅盡挑貴的點,而且出手就賞二兩銀子……

難道這廢侯又起死回生了?

店小二直犯嘀咕,一時怔住了。

陸沉“嘿”的一聲,說道:“怎麼,二兩嫌少?再賞你二兩,快在我面前消失!”

那店小二回過神來,又賞二兩,攏共四兩,快趕上一年的工錢了,不由驚喜之極,千恩萬謝的拿著銀票到櫃檯結賬去了。

眼瞅著二兩銀子又白白賞了出去,鳶鳶氣的腮幫子鼓鼓的,可“夫為妻綱”這等傳統觀念作祟,到底是沒有發作出來。

吃飽喝足,接過店小二找回來的銀子,陸沉起身道:“走,去牙行。”

牙行就是專門買賣下人丫鬟的。

近年來列國戰爭頻繁,加上天災人禍,活不下去賣兒賣女的數不勝數,而北齊在這個大環境則相對能安逸一些,故而那些人牙子幾乎都扎堆往北齊跑,光是城南的牙行,就足足開了一條街。

和鳶鳶到了牙市街,只見這裡人來人往,喧鬧的緊,各色的買主都有,多是官僚富商,而那些作為被買賣的奴隸,無論是男是女,不是面容悽苦,就是一臉呆滯,已然對生活失去希望。

到了人牙子的手裡,就等於被烙印上了奴隸的標籤,一旦這個標籤被烙印上,恐怕終身都難以擺脫了。

鳶鳶心地善良,見人牙子對那些奴隸動輒謾罵,甚至毆打,面露不忍之色,將頭躲在了陸沉肩膀後。

陸沉也委實見不得這等場面,不由長長的嘆了一聲。

奴隸制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殘忍制度。

這些奴隸若是被賣到了好人家,興許還能活的像個人樣,可若是被賣到了壞人家,無異於進了虎狼窩,怕是活的連狗都不如,即便是被打死了,也沒人管。

奴隸的性命,在這個世道,就是草芥。

然而,縱然心有不忍,陸沉自問目前也做不了什麼。

將這些奴隸都買了?

且不說這根本不現實,就算能買得起,也解決不了問題的本質。

天底下受苦受難的人太多了,救得過來嗎?

陸沉能做的,也就是在能力範圍之內,多買幾個回去,有鳶鳶這個善良的當家主母,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。

牽著鳶鳶的小手,走了沒多久,忽然聽得不遠處傳來叫喊聲道:“走過路過不要錯過,來看看異族品種,東倭國的娘們兒,胸大條順,風情萬種,只消好好調教一番,保準讓人慾仙欲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