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安登時就一腳邁進去,細軟的小手跟著拉住他,“人家通傳的,還沒回來呢。”

沈硯安一使勁直接將人一起拉了進來,溫熱的大手緊緊包裹著她的手,“門開了就能進,何必等人回來。”

“耍無賴啊。”

“若是還要等到別人同意我們才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,黃花菜都涼了。”

沈硯安淡淡解釋著,言語間隱含雷厲風行之色。

隨即進來的南宮勳心中不禁閃過一抹讚許,雖是不講禮數,但卻有用稱心的很。

幾人從正門拐彎進院中走著,卻見一旁的鄭陶陶微瞪著瞳孔兀得開口,“喂,你說的開門見山,是把我交代出來啊。”

沈硯安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,“鄭公子好反應。”

“沈硯安,你明知我鄭家與蔣家是經商的死對頭,你還拿我做招牌!”

“就是因為你們不對頭,報上你的名號人家才不會將我們拒之門外,才能忙不迭的跑去通傳。”沈硯安不鹹不淡的解釋著,仔細為即一一避開硌腳的路,看也不看鄭陶陶那張被氣綠了的臉。

“真是多虧我那表了不知道多少個表的表姐,讓我認識了你這麼個無賴。”

“二位最好早些成親,省的你有空就來煩我。”

“咯噔—”

即一一沒留神,險些摔了一跤。身後鄭陶陶不爭氣的拍了拍腦門,又圖嘴癮,他怎麼忘了阿硯手裡還牽著一位小美人呢。

這不是打美人的臉面嗎。

即一一站穩腳,臉騰一下就紅了起來,她方才可是剛懟完鄭雪瓊回來的,怎地這又身後站了個表弟。

嘖,她早該聽到那公子姓鄭的時候就警個醒兒的。

手下力道微微加重,她隱隱感受到沈硯安的寬慰。

“什麼鄭家的少爺,統統給我趕走,離京之前,這屋子一個臉生的也別給我放進來!”

一聲不大不小的斥罵聲從前面屋裡傳來,門吱呀一聲開啟,一角靛藍錦衣忽的閃過。

小廝匆匆跑出,“你們怎麼……”

沈硯安直接將人略過,淡然一笑,跨步向著屋中一粗胖男子道,“蔣二當家好大的氣性,連登門拜訪的客人都要趕回去。”

蔣二漢一雙小眼防備的看向來人,目中那片迷霧顯然並不識得沈硯安的臉。

“你就是鄭家那小子?”

一行人淡然自若的進了屋,只見沈硯安頷首示禮。

“鄭陶陶見過蔣二當家。”

“這幾位小友陪同我一起來拜訪蔣大當家的。”那被奪了名字的鄭家公子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,一臉的不好惹。

即一一心底不禁翻出笑,一陣陣削骨之痛卻忽的襲上頭來。她一個踉蹌晃到了桌子上,兩盞還冒著熱氣的茶水險些被打翻。

沈硯安要上手扶她,卻被她躲開,即一一隻晃了晃長長的帷帽,示意自己只是被絆到了。

眾人看不見的角落,她緊緊攥著手,尖細的指甲洇出血珠來,骨間的抽痛緩緩退了去。

他怎麼在這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