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。”

皇帝瞥了眼過去,“放桌上吧。”

忻貴妃不安分的湊著眼看過去,卻被皇帝起身的身影擋住了,“愛妃先回宮罷,政務繁忙,朕今日還要批閱公文。”

忻貴妃不情不願的站起身來,“是,臣妾告退。”

“把蠟燭拿過來。”

“不不不,拿那個小的,別給我把帕子燒了。”

明礬、烈酒、鹽水……能想到的辦法即一一都用過了,眼前這塊帕子不僅沾上了顏色,還帶著隱隱的臭味,已經被蹂躪的不成樣子了。

櫻桃捧著燭盞蹲過來,“姑娘,您這折騰半天了,到底是要找什麼呀?”

“額,”即一一將帕子拿過來小心翼翼的靠近燭焰,面不改色的胡扯道,“我這可是花了大價錢從江湖遊士身上買來的,上面有藏寶圖呢,你就乖乖配合我好了。”

“肯定有用的。”

“哎哎哎,姑娘,有字了,有字了。”

即一一屏息輕語,“我看到了,小點動靜,別讓人發現了。”

隨著炙熱的溫度慢慢侵染整塊帕子,上面的字完完整整的顯示了出來。

“雲春來?”櫻桃瞪大了眼睛,支支吾吾道,“姑娘,這什麼寶藏還得去雲春來尋啊?”

即一一捏著帕子的手微微攥緊,她將東西仔細疊好重新收進腰封,斂下心中疑問,滿目清淡的看向身側,“這雲春來,是個什麼地方?”

“姑娘,雲春來可是京業最大的楚館。”

“您不會,還真想要進那種地方去看一看吧?”望著即一一微微發亮的眼睛,櫻桃真想上手把她不斷上揚的嘴角給拽下來。

“姑娘,這可使不得啊。”

“使得使不得,去了才能知道啊。”即一一微涼的手指挑過櫻桃白嫩的下巴,絕塵遺世的臉上擒出一抹輕佻的笑。

烈陽初始的白間,悶厚潮溼的汗珠慢慢從鼻尖滲出來,櫻桃手上的汗湮在團扇竹柄上,一個哆嗦,扇子差點從她手中掉出來。

“我再說一次,開門。”燥熱的天,她的聲音猶如凜寒之冬,黑木門前的侍衛卻好似石像銅人,動也不動一下。

“即姑娘見諒,沒有侯爺手牌您真的出不了府。”

“唰——”

涼白的劍刃登時被人抽出來,即一一微微轉動著手腕,長劍離那侍衛的肌膚不過幾寸之餘。

“好話我只說一次,這門,你開還是不開。”她面上未見一絲怒氣,周身氣壓卻低的厲害。

即一一過往所為不過是為了將自己哀怨的生活從命運手中奪回來,以至她平身最恨之事其一,便是被人縛住手腳,不得自由。

“姑娘恕罪,屬下實在開不了這門。”那侍衛緊閉上了眼,似是下了決心要豁出命去攔她出府。

一側草叢微動,即一一眉眼一橫,“哐啷”一聲長劍重重摔在青石板上,她側過身,不知在向著誰說道,“回去告訴你們侯爺,他若是想要一個乖乖聽話的金絲雀,不如出門右拐買只真的回來,這樣還容易些。”

她不再與之糾纏,背身帶著櫻桃大步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