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厲害也經不住有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,”沈硯安微瞪著她,“今日一早醒了做什麼去了,現在才回府?”

“啊?”

即一一裝傻梗住,自己認阮正忠做了父親,畢竟是件大事,朝廷背後利益交錯雜亂,若是讓沈硯安知道了,會不會亂了他們什麼計劃。

還是,等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他吧。

“啊那個,我去城東找了些藥材,你看,剛曬上。”即一一指著他身後剛擺好的架子,笑道,“城東有個老頭,有極多上好的藥材,我去問他買了些來。”

“正好,那日我和你說要制些藥賣,就放在這老頭攤子上賣了。今天剛和老人家談完嘛,所以回來的晚了點。”

聞言,隨即沈硯安臉上的神色就鬆了下來,“一一,”他沉沉的喚了聲,“做任何事之前都要以保重自己的身體為重,這話我早先便與你說過,怎麼還是記不住。”

“以後有這樣的事交給別人做,或者叫人驅車帶你去,你身上的病在體虛勞累的時候最容易犯,忘了嗎?”

“好歹自己還是個大夫呢,怎得這樣不遵醫囑,隨意妄……”

“呀!”即一一將一整塊拔乾的糕點塞進沈硯安嘴裡,晃著手中的另一塊糕點笑了笑,“這燕許糕實在好吃,侯爺嚐嚐?”

沈硯安皺著眉頭接過人硬塞過來的燕許糕,遠遠地,聽見了長璋的聲音。

“除去那一點之外,你做的還算不錯。”

“他會是我大鄴,在西平王戰死沙場後,時隔多年來的第一個襲位的王爵。”

“南宮臨,要便變成永寧王了?”即一一呢喃著,她知道這意味著南宮勳與南宮臨之爭,將變得更加困難。

她仔細辨認著上面晦澀的篆體,隱約看得出有兩個“一”字,“他這是也邀請了我去?”

“太,太什麼?”

“太醫院,尚醫監。”沈硯安偏頭道,“一一,南宮臨邀請的是太醫院尚醫監。”

“南宮臨故意不將即姑娘的名字放在侯爺之後,偏偏分為兩張請帖一道送來,分明就是故意為之,”

長璋看著那赤裸裸的陰謀,目光看向即一一,擔憂勸道,“即姑娘,那日你萬萬不能去永寧王府。京業城中百姓並無人知尚醫監就是侯爺帶去東園的那個姑娘。”

“您若是拿著這請帖去露了面,就相當於將這事告知了整個京業,以後的流言蜚語只會更多,不會少,屆時不知有多少人會來找姑娘和侯爺的麻煩。”

“將沈府與二位置於風口浪尖,遭眾人指摘,這正是南宮臨想看到的局面,所以,姑娘那日還是不去的好。”

被人戳著脊樑骨罵,讓沈硯安與沈府名聲掃地,這正是當初南宮臨要即一一做的。如今,他倒真的是利用自己一步一步將這事完成。去了就順了他的意,如果不去,那自己豈不是……

“風口浪尖,正合我的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