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被端妃娘娘為難,在寶慈宮頂撞了上位,也沒有受到什麼懲處。”

“你說的,不就是那位女太醫嗎,牛頭不對馬嘴,這也好來與我們幾人說道。”

周夫人輕輕一笑,頷首道,“夫人耳聽八方,胸懷萬事,可知那尚醫監一樣是姓即,那宴請她的帖子遞去的地方啊,是忠肅侯府。”

“這位尚醫監究竟是誰,現下豈不是一目瞭然?”她有意識的看向即一一那方,言下之意,誰跟著沈硯安一同從忠肅侯府而來,誰便是那頗得聖寵的尚醫監。

可怎麼,偏偏是那個花瓶一樣的侯府外室。

“她這一副病怏、身若無骨的樣子,怎麼會是那救人於水火的大夫?”幾人爭相往即一一那看去,半分太醫的影子也沒看出來。

“周夫人,你可莫要為著譁眾取寵編謊話來騙我們大傢伙啊。”

“姐姐們,便是借給我一百個膽子,我也不敢說這樣的胡話啊。”周夫人雙眉一蹙,一副著急的模樣還真像受了幾分誤解的人,縱然這同樣嬌滴滴、做作的周夫人令眾人不喜,可見她低聲說起即一一的事情時,還是忍不住湊頭過去聽著。

“你們想啊,咱們大鄴,歷來可曾有女子進過太醫院,更別說那早就廢棄的尚醫監一職了。這突然冒出一個美人就到了這地位,這背後,定是有人撐腰的啊。”

“沈小侯爺?”幾人餘光斜向那側亭亭於眾人的沈硯安,“他要是想養一個外室,直接養著便是了,作何要搞出這樣的把戲呢?”

“哎呀,諸位姐姐,這沈小侯爺前些日子,不是鬧出過一場轟動京業的事嗎?”

“啊!退婚吶!”幾人恍然大悟,“那狐狸精當著有這麼大的魅力值當小侯爺這樣開罪鄭家。”

周夫人輕嘆一口氣,又道,“說來,這最慘的還是那鄭家小姐啊,好好的一樁婚事,就這麼被一個狐狸精搶走了。”

“噓,妹妹快別說了。”幾人看著她身後緩緩而來的人,立時將人拉過來,噤了聲。

鄭雪瓊著一身橙紅對襟繡花背子,髮髻高高的梳起,比之眾人臆想當中的落魄樣子,她倒是更多了幾分意氣風發。

身後跟著一身水碧色羅裙的夏婉婉出現在人群中,兩人立時就在一群濃墨重彩與小家碧玉中顯出了顏色,她目光落在周夫人幾人身上,那刺耳的話自然也就傳到了她這“可憐人”手裡。

“周夫人安好。”鄭雪瓊不鹹不淡的向著幾人福身,“眾位夫人安好。”

“婉婉見過諸位。”夏婉婉亦隨著人一同行禮,即便這些左拐右拐的勞什子夫人自己一個也不認識。她起身,從藥箱裡蒐羅出來幾瓶小巧的藥往身上塞,可今日衣服穿的緊,她扒拉了半天東西也沒能若無其物的放進去。

“哎呀,侯爺都在外頭等大半天了,今日是赴宴姑娘您這些東西就別帶了唄。”櫻桃推搡著她,將那藥瓶一一擱下。

即一一緊了緊手上的玉刃,也罷,反正有阿無跟著,在南宮臨的地盤上,除了死,也不會出什麼大事了。

“老奴恭送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