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一一上前行了禮,道,“微臣參加娘娘。”

她擱下藥箱,半蹲在地上,將東西一一擺出來,“請娘娘高抬貴手。”

端妃蹙著眉頭伸出手來,即一一斂眸搭手,細索幾分,並未發現什麼極大的不妥,倒是脈像沉濡,有些宮寒的症狀。

看她這副樣子,原來是經痛,難怪叫的那麼大聲,就像是人要死了一般。

“恕微臣斗膽,敢問娘娘可曾生養過?”

“大膽!皇家密事也是你能隨便問的!”即一一話剛落,瑤珠立時大聲斥責起來,端妃的表情也有些難看。

即一一沉眉應聲,語氣從容,“即便這是私事也還得請娘娘明言,切勿諱疾忌醫,如此微臣才可為您調理好身子。”

半晌,端妃終是開了口,“本宮曾孕有一子,八個月的時候,無意流產了。”

“如此,便說的通了。”

即一一收回帕子,抬眸對向二人目中的困惑,沉聲道,“娘娘有宮內寒涼,乃是虛寒之症,陽虛外寒,體內陽氣不足,則寒從內生。體內宮寒者,難以有孕,便是有孕成功也大多有流產的先兆。”

“娘娘體內虛寒之症更是甚於旁人,能將孩子養到八個月已是不易。”

“你這些話,旁的太醫也同本宮說過,你無需再重複一遍。”端妃冷冷的打斷她,“你只管給再本宮開些止疼的藥來,別管這些不該管的。”

“請恕微臣不能從命。”即一一直起身子,行禮回道。

“你好大的膽子!”端妃“啪”的一聲拍響案桌,瑤珠扶著她從塌上下來,即一一不過說了一句不從之言,立時便被她當成了大逆不道之輩。

“娘娘,您宮寒之症之所以重於他人,甚至於日益嚴重,每每月事相來之時,腹痛都比前一月更加厲害。”

“諸如此般的症狀,正是因為您要太醫院的人給您開止痛藥,那傷身寒體的藥理便不斷的送上門來,經年累月便生了入木三分之害。”

“臣瞭解過此地的止痛藥,並未有專門研製給婦人月事的,藥分不純對身體恢復甚至弊大於利,又加上強度的依賴感,會讓您連正常的疼痛都無法忍受,無法拔出根因。”

即一一復又頷首,鄭重言道,“所以請恕微臣,斷不能為您開此藥。”

“娘娘若是想根治宮寒之症,最好便是從這次開始忍著,每月觀察脈象變化,長久的調理下去,才能有再次孕育龍胎的可能。”

“你!”又一陣腹痛襲來,端妃捏紅了瑤珠扶著的手,臉色從蒼白轉回隱隱血色的時候,人才緩了過來。

“你一個新來的太醫,難道還比太醫院那些上了年歲的太醫強嗎,你嘴裡說的話本宮從來都沒有從他們都口中聽過。”端妃半抿著嘴,說話有氣無力的,眼睛還冷冷的瞪著她。

“本宮不信你,把止痛藥留下,你退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