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這爛攤子扔給一個早已仙逝的人,不是最好的打算嗎,畢竟,死無對證啊。

沈硯安搖了搖頭,眉間淺淺隱起幾分落寞,“無妨,我只是覺得新奇罷了,以後你若是有空,也教教我這些字吧。”

即一一眉眼一彎,淺淺笑了笑,“好。”只要沒發現她說謊,自然什麼都好。

“咚咚——”

“侯爺,即姑娘的藥來了。”

“進來。”

門從外面被推開,是長璋遞進來的,藥一放下人就退了出去。

沈硯安伸手貼著碗壁試了試溫度合適,這才端起來給她,“我特意交代他們將藥放涼了再端進來,你嚐嚐,溫度合適嗎?”

即一一小抿了一下口,不燙不涼,溫的剛剛好,她兩眼一閉,一口氣就悶了下去,苦澀開始在口裡蔓延的時候,一顆甜棗塞了進來。

原來沈硯安讓人和藥一起送來的,還有一小碟青棗,“蜜餞太膩我知道你不愛吃,所以讓伙房的人採辦了青棗,甜而不膩,又可清口,一舉兩得。”

即一一眉梢微挑,有些意外的驚喜,她復拿起一顆青棗填進嘴裡,那微微濺開的汁水,可比蜜餞要將牙化掉的感覺好多了。

不知過了多久,侯府裡的燈盞都暗了的時候,沈硯安才從即一一房裡離開,他手裡捏了一紙密密麻麻奇怪的文字。不過看到沈硯安離開的時候,阿無還有些不解,良辰美景的好機會,這兩人怎麼總是握不住呢。

“喂,”半敞的窗戶外,精準又有力的射進一顆石子,毫無偏差的落到了即一一的被上,她抱著被轉過來,應聲看向窗外的阿無,眉目淺淡。

“你今天沒吃藥是故意的吧?”

阿無問的藥,是那顆南宮臨給的,即一一每個月一次的續命丸。

今日傍晚,隔壁房間傳出一聲巨響的時候,只有阿無呆在耳房裡,聽見聲音衝了進去。

那門輕易便被她的彎刀挑開了,入目,便是一個躺在地上像是要死了的人。阿無費力把人扶到床上,轉頭無意間瞥到了桌上被分解了的白色藥粒,她沒有出聲,只是轉身出去把門替她關好。

即一一醒來的時候,發現了人進來的痕跡。

她斂了斂神色,沉聲問道,“你,為何要幫我?”

“把事情報給南宮臨,你估計會被記一大功吧。”

“幫你?”阿無一個躍身坐到了窗框上,她輕笑了一聲,一慣帶著那嘲諷之意,“我只是沒必要報告給主人罷了。”

“母子蠱在奚國遍地都有,可主人所種之蠱卻是奚國大國師親手所做的,威力無窮,破解之法也只有他一人知道,這些藥也是由他親手傳授給宿主的。”

“就憑你,能破的了大國師十餘年研究的成就嗎?”

“再說了,跟著你在這可是我這些年難得休息的日子了,我作何要為了沒必要擔憂的事壞了自己的清閒呢。”

“不論如何,謝謝你替我保守秘密了。”即一一望著她離開的背影,翻身睡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