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汐玦提起斧子,輕輕霹在那雪白的蠶絲之上。

不想那物什竟不知什麼做就,連削三次,亦未見毫髮斷裂。

容汐玦只得又靠近了些,細細研究。

他終是看見白色的蠶絲頂部,打了活結。

容汐玦以兩指指尖信手一扯,結就能順利地往下拉動。

他留了個心眼,完全閉氣,扯了塊布包住手掌,方才將蠶絲圈圈往下扯動。

雖然並不費力,但蠶絲頗多,很是用了一些時間。

容汐玦此行主要為了救人,至於是否剷除這裡的惡魔,帶的是順手的心思,所以也並不介意浪費點時間。

束縛解開,露出滿臉都是眼淚的竺雅,嗚咽一聲撲上來抱住了他的脖子。

若是換一個地方,換一個環境,可能容汐玦都是不容她這麼抱住自己的,但此地石柱懸空,要帶她離開本來就要抱著她,故此他沒有拒絕,輕輕拍了拍她的背,安慰一句:“沒事了。”已旋身落迴廊橋之上。

竺雅緊緊抱著他,瑟瑟發抖。

容汐玦抬頭找尋光源,心道有光的地方必有出口,便道:“別哭,有我在,一切都不是問題。”

竺雅抬起頭,就看到他堅毅的下巴,無限優美的輪廓,反倒“哇”地一聲大哭起來,“你替我殺了那個妖怪,他要把我做成人屍!”

容汐玦點頭答應,打算讓她站好,自己先上去尋一尋洞口,將她先送回部落再來找尋惡魔也不晚,竺雅卻抱著他死活不肯鬆手。

“讓人看得真膩歪。”曾經從湖中女屍身上發出的女聲再次響起,充斥了整個空間,帶起空洞的迴音。

容汐玦烏眉略略揚起,悄無聲息地摁在竺雅的後腦勺上,少女直接暈睡了過去。

那聲音咯咯笑,令人覺得有一美人花枝亂顫地掩口嬌笑,“阿哥生得真好模樣,不如留下來陪我,荒谷春秋長,你又毀掉了我的小傢伙們,正該賠給我的,是不是?”

這聲音瀰漫在整個空間中,無孔不入,絲絲似響在周圍多個方向。

容汐玦不信鬼神,自然更加不信誰人能有此內力,目光落在前邊的牆壁上,已看出些端倪。

山石上到處佈滿蜂孔狀的窟窿,有些一眼可望到底,有些則黑逡逡不知通向何處,方才的聲音明顯就是從這些窟窿中散發出來。

他的便宜師傅,崆峒山的鶴鳴子專愛研究旁門左道,所以才能教匯出抱朴那般的衣缽傳人,須臾,他就明白了其中道理。

應該不過是有人將中空的管道接入這洞穴中的許多窟窿,她在總介面處說話,便能達到這樣的效果。

只是雖然知道這個原理,要想判斷出她的方位卻有些困難。

若換一個心思複雜的人,興許一時就被難住,容汐玦卻淡定得很,他想:這樣的管子接起來必然麻煩至極,不可能拉得太長,而且此人營造這個效果,無非為了裝神弄鬼,她幾十年面對的不過是泰邪島民,殭屍足以對付,自然不可能躲在難受的地方,許是根本就處於她平常休息的屋子。

方才他只是隨機進了這邊的洞府,另一頭可能就是女魔的藏身之地。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