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鳳和帝雖然嚇人,但是如今手握天下權柄的乃是景律帝,鳳和朝舊臣如燕國公、靖國公等紛紛歸附,連不屈的蕭侯爺好似都答應了樂清長公主的婚事,聽說婚期就定在五月裡,可見那一個年代已成過去……

有人擔心家小,偷偷掏出訊號符,倏然放上了天空。

“找死!”郝珺房可不是吃素的,袖口白綾一展,便如勾魂索命的地獄之練,瞬間纏上了那人的脖子,輕輕一聲“卡啦”,已擰斷了那人的脖子。

餘人嚇得四散亂叫,許多人紛紛跳下了水。

容汐玦魂魄激盪,根本沒有注意到郝珺房的舉止。

抱朴和竺雅擔心地望著他。

華銳倒是不管這些,既然人都在這艘船上,他便過去轉了舵,讓船依舊往岸上去。

“不可能。”容汐玦搖了搖頭,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。

抱朴從沒有見他這般笑過,笑容中充滿了戾氣,他感覺,若是凌皇后之死被證實,不知師弟要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來。

巡海舟藉著海風,徐徐駛向岸邊。

方才的訊號符早已在藍天下消散無蹤。

郝珺房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火焰消散後的餘煙,眼珠子定定地一動不動。

那頭船上的魯馬拉想跳過船來,無奈身手不夠,不敢貿然嘗試,好在原來的船已調整好了風帆的方向,亦是向岸上而去,她雖然很急,但也只好安靜地扶著船舷站在那兒,等待與他們一同上岸。

在海上漂了兩個月的人,踏上堅實的土地那一刻,本該有股狂喜的情緒。

可是這一切,都讓小旗官報出凌皇后已死的訊息沖淡了。

不僅容汐玦面色鐵青,就是竺雅也大氣都不敢喘。

郝珺房猜到凌皇后就是容汐玦的妻子之後,摘去面紗深深吸了口氣,道:“相識這麼久,你都不曾說是大殷的皇帝,好沉穩。”

容汐玦充耳不聞,舉目見距離海岸大約數里的半山崖上建有營房,拔足便向那頭狂奔。

抱朴等卻已看見自岸上西南方向,一隊騎客正飛馳而來。

“師弟快看!”抱朴大叫一聲。

飛縱間的容汐玦在空中一個轉身,硬生生收了去勢落在地上。

華銳見他不覺間就露了一手如此高超的輕功,暗暗叫好。

那隊騎士飛快地打馬而來,頃刻間就到了二十步開外,為首的黑緞袍騎士這才輕輕一揮手。

他身後的八匹馬齊齊停步,馬上的人皆布衣黑巾蒙面,從他們收住飛奔馬匹的手勢來看,皆矯健如豹子,是身負絕學、訓練有素的一干衛士。

容汐玦覺得陽光有些刺目,心中的驚痛尚不能減輕,若有一塊大石壓在胸口。

這些騎兵的打扮古怪,從前他的廣寧衛,即便是暗衛,亦不會蒙面。

他忽起了一股輕蔑之意,道:“容承寧想憑你們攔住我?”

馬上的九名騎士並不說話,整齊劃一地下馬,“哐”一聲,抽出了腰上軟劍,呈半弧形陣勢,一步步掩上。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