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府?”

“就是現今的承恩公府,三姑娘……終究坐上了皇后之位了。”

先頭凌妝隱隱猜測這婦人可能是宮人,或者與趙王府有關,卻實沒想到竟是小夏後的貼身女僕。

一般在公卿府上。太夫人、正房夫人身邊才設一等大丫頭,小姐身邊的二等丫頭,即是房裡的親近之人了。

“你既曾是皇后身邊服侍的人,怎會嫁到軍戶之家?”

何陳氏不覺嘆了口氣,“此事說來話長。”,目光瞪著某處略微出神。卻又很快驚醒般,忙又請罪。

凌妝道:“你且別忙著請罪,今日既叫我撞上,還是細說個分明吧!”

何陳氏伏地端端正正磕了個頭,面容更加肅了下來,“奴婢是家生子,原本老爺做著五品同知,只因大姑娘在花神祭上被趙王爺看中,親蒙天子許婚,嫁入了趙王府,水漲船高,老爺也從五品擢升至從四品的大夫。”

只因太子自小在外,對母家也不甚了了,凌妝也是初次聽人詳細說起夏家的家史,並不打斷。

起頭後,何陳氏便漸漸沉入了往事,面上似乎浮現出一抹青春的麗色,“大姑娘做了趙王妃,本是皆大歡喜,只是趙王爺生得面若冠玉,神仙品貌,三姑娘見了,心裡未免羨慕……”

她說了羨慕二字後,秀麗的眉頭一攏,唇邊泛起一個略帶嘲風的笑意,“說羨慕還是淺了,三姑娘自見了趙王爺後,就朝思夜想,恨不得取大姑娘而代之!”

聽到這兒,凌妝已是微微變色。現在的永紹帝,豺聲狼色,實無法讓她想象出“面若冠玉”的模樣,倒可見相由心生四字頗為有理,心地壞了狠了,就算曾經生得好,也會改了顏色。不過何陳氏既然曾經是小夏後的婢女,編排主子的不是,未見得是什麼好人,她的話能不能盡信,還是個問題。

凌妝冷冷一笑:“你說這番話,就不怕我將你帶至皇后面前,折辱而死?”

何陳氏跪正身子,黑中帶赭的眼珠子迎著她,竟已毫不畏縮,聲音也越平穩了下來:“奴婢已是多次在鬼門關上打過轉的人,能活到這般年紀,留下子女,已是萬幸。太子妃丰容盛鬋,一如當年大姑娘——趙王妃,奴婢一看就是一個面善之人,便是要奴婢死,也不敢再苟活於世了。”

凌妝默然片刻,問:“聽你言外之意,****昭德皇后和當今皇后尚有些許故事?”

“何止是些許故事,遠沒有那麼簡單。”

“哦?”

“花神祭後,大姑娘便有了江南第一美人的稱號,當日在祭典上看中她的並不止趙王爺一人。”

凌妝蹙眉細思,似乎初到金陵時曾經聽葉玉鳳提起過此事,說當時看上昭德皇后的還有前廢帝魏王,只是趙王求娶的是原配,魏王要納的是側妃,而且當時趙王的生母樓貴妃在世,她可是先帝原配樓皇后的親妹妹,當時主理六宮,趙王自然贏得了頭籌。

“魏王是先樓皇后撫育長大,極得順祚老皇爺歡心,大姑娘做了趙王妃後,他卻還是心有不甘,又奈何不得,一次,在趙王府的宴會中巧遇三姑娘,他竟一眼看出三姑娘覬覦趙王爺。”何陳氏喘了口氣,“事兒就是這麼來的。”(未完待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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