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下來是二品的四妃,三品的九嬪;四品的婕妤、婉容最多各設二人,景律帝生母當年就是四品的襄婉容。

五品的修媛和充媛各有五個位分,基本也沒見過塞滿的皇帝;六品才人美人貴人各九位,稱之為二十七世婦,一般得寵的嬪妃剛得冊封都是這個階位,倒也不可小覷。

至於底下的七品更衣,八品女史,九品御女,地位與宮中的低階女官差不多,也不限定名額,從裡頭冒出頭來的較少,基本被排除出正式的嬪妃範疇,雲集大宴的時候,大概連個座次都得不著,那就不用提了。

好在德妃和涼妃位分雖然高,聽說也不曾得帝招幸,如此後宮的女人當中,好似只有來自潛邸的周充媛從前服侍過皇帝。

如今舊的未得寵,幾位太妃已負責大肆選秀,待新人再上來,真是前狼後虎,僧多粥少。

德妃宮裡有康慈皇貴太妃這個姑母幫襯,外頭有父親兄弟撐腰,估計面子上的寵遇是遲早的事,涼妃雖是皇帝的表妹,爭寵上頭可以忽略不計,周充媛既然是潛邸就服侍過皇帝的,到這會兒也沒能按年齒討個嬪妃之位,倒也不用害怕。

夏寶笳認為還有機會,眼下皇上不知什麼原因沒有招幸她們,但是德妃和涼妃的容貌身段已經放在那兒,捆一塊兒也不如自己,能不能先掙個妃位,繼而保住夏家的爵位,就全憑個人本事了。

那位眼高於頂的柔嘉皇后凌妝,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前任皇后,有沒有命活到自己封妃登後那天還是個未知數,屆時她若活著,再慢慢收拾不遲。

想了許多,夏寶笳欠了欠身,默默嚥下德妃的斥責。

乾寧宮為避帝諱改做了興慶宮,凌妝趕到元禧殿的時候,又被宮門上幾名內侍攔下。

一應都是生面孔,侍蕭難得壯起膽子出頭:“柔嘉皇后請見皇上,請公公們通傳。”

前日風大雪大,景律帝進關雎宮待了許久,譚端和幾名內侍侯在外頭等到半夜,著實凍得不輕,儀仗裡頭的太監年輕力壯又有功夫傍身,還不覺怎樣,譚端卻實打實地感了風寒,到這會兒還不能出來吹風。

大殿的廊下站著四名聽更的小黃門和一個著八品服侍的首領太監。

那首領太監肥頭大耳,掖著手打量凌妝一眼,淡淡道:“陛下在接見臣子,吩咐過後宮的人來了就擋駕,您請回罷,改日再來。”

他神色自然得很,倒不像撒謊。

凌妝卻有幾分急切,不等侍蕭再說,親自催促:“你去通稟一聲。”

那首領太監是奏事處的,來自律王府,眼下已是御前當差的奏事處首領太監,平常負責導引大臣們進出,雖也知道這位皇后,卻微微帶了倨傲之色,說了聲:“萬歲爺說了不見後宮的人。”就不理會了。

凌妝心下生惱,厲聲道:“我有急事耽誤不得,你若再不去通稟,誤了事唯你是問。”

兩旁的小黃門有點發怵,偷偷拿眼打量那首領太監。

首領太監不免下不來臺,細想方才皇上確實有過吩咐,腰桿就硬了起來,甕聲甕氣道:“咱們在御前當差的,自然只聽萬歲爺吩咐,若誰到這兒來都吼一吼就能進去,咱們不成吃乾飯的了?”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