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通一怔。

隨即聽到阿史那必力大罵。

只是他罵人的詞彙非常貧乏,這回又罵李興仙是“党項狗”了。

阿史那必力的罵聲很好地配合了李興仙的求饒,使他看起來更真誠了那麼幾分。

律王一手拄在腮下,斜身長躺著,烏黑迷人的鳳眸中光彩若琉璃,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麼。

此王總是鬧一些惜才的舉動,劉通對李興仙等人還是頗為忌憚的,唯恐出了什麼么蛾子,不免欲勸。

律王坐起來理了理長髮。

劉通到了嘴邊的話頓時說不出來。

明明女子才會在人前做的舉止,他做起來卻分外地優雅好看,看得李興仙這等好色之人眼都直了,若非對容汐玦忠貞不二,他恐怕真要變節。

律王還衝他輕淺一笑,道:“楚國公還真是能屈能伸。”

李興仙忙要辯解。

“其實你們也不是非死不可。”律王抬了抬手,阻止李興仙說話。

劉通不免急了,“王爺,此人詭計多端,不要聽他裝瘋作痴。”

“容汐玦死了,本王真想不出他的詭計多端能有什麼用。”律王說著,一手搭在架起的膝蓋上,身子前傾,那絕好的髮質就唰唰往前滑。

李興仙看得吞了口口水,忽而想到他是什麼樣的人,猛地全身起了雞皮疙瘩。

律王皺了皺眉。

扁平臉少年拔劍就欲結果了李興仙的性命。

“劉能!”

扁平臉聽王爺口氣不善,連忙頓住動作,提劍躬身。

“他們非公即侯,你想就這麼砍了?”

劉能忙答道:“屬下不敢。”

劉通很想說點什麼,見兒子一點暗示也不給,居然也不敢造次。

躺著的三人情緒各有不同。

李興仙孑然一身最不畏死,但表現得卻最怕死;蕭瑾倒也不怕,只是覺得一世英名付了流水,這麼死委實有些不值;而阿史那必力,心裡已開始放不下松陽公主,一陣陣難過,卻不肯向對方流露哪怕一絲的示弱。

律王默默轉動手上一串青金石十八子手釧。

李興仙的目光就隨著手釧微微轉動。

這手釧的結珠墜角為海藍寶石,背云為累絲烤藍嵌青金石,深淺不同的藍,襯著他白玉般的手,色相如天,光輝燦燦,若眾星之麗,難怪佛家要稱為璧琉璃。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