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得了允准入內,插秧跪稟道:“啟王爺,燕國公求見。”

律王洞簫般的聲音響起:“哦?”

雖只一聲,但也中人如醉。

屋脊上的三人卻絲毫不為所動,其餘兩人已將武器上纏著的黑布解開。

來刺殺律王,他們甚至不敢帶入鞘的武器,也可謂慎重。

屋子裡響起另外一個訝異的聲音:“父親這時候來做甚?王爺,小的去打發他麼?”

三人同時一怔。

父親?

屋裡有人叫燕國公父親?

燕國公可是劉通,他們都知道劉通現在並沒有兒子,他的兒子,好像死了好些年了。

怎麼竟會有一個成年的兒子?

三個人目光遞來遞去,已聽見律王說:“不妨,去請你爹進來罷。”

那個陌生的聲音答應一聲,跟管家一同出了屋子。

舉手的人望了望月亮,發覺時辰不早,目光沉了下來,手也揮了下去。

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,第一次摸進律王府就撞到了他一個人的時候,此時不動手,更待何時?

屋脊上,一道火光閃現,響起了一聲劃破黑夜的槍聲。

另外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環撲向懶臥在窗前的少年。

一槍之後,同時準備補刀。

律王府中起了騷動,侍衛火速往花趣閣趕。

然而門前兩名內侍趕到能看見閣內情況的地方就停了下來。

三名黑衣夜襲人身法不錯,配合也很好,但是律王在刀光劍影中,瞬忽來去如鬼魅,轉眼將一刀一劍一柄雙面手斧收在掌中,傲然一笑道:“我不殺你們,你們倒來送死!”

三人如中了定身法般不能動彈,身體奇異扭動一番之後,接二連三倒在地上,卻還是保持著僵硬的姿勢。

內侍這才上前一一揭開他們的蒙面巾。

律王似乎料到是誰,表情裡沒有帶出一絲驚訝的波紋,反而有些遺憾可惜的意思。

不一時,劉通和扁平臉的少年趕到。

劉通看見倒在地上的三個人,仰頭哈哈大笑。

“李興仙、蕭瑾、必力,是你們自個兒豬油蒙了心還是那娘們命你們來的?”

阿史那必力目眥欲裂,啐了一口罵道:“要殺便殺,背主求榮的東西!”

劉通看了一眼依舊斜倚在炕上的律王,見他面無表情,似乎並不介意他發揮,冷笑道:“背主求榮?試問容汐玦攻我處月王庭的時候,我劉通可有主子?”

阿史那必力根本懶得理他說什麼,只是又啐了一口。

劉通卻似非要找個宣洩的口子一般,上前兩步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,直視他的雙眼,咬牙切齒道:“卑賤的奴才,你可知道,我劉通原本有五個兒子!五個!是他容汐玦帶兵夜襲我族人,屠殺我母我妻我的子女,此仇不共戴天,他那等沒有心的人,除了迷戀姓凌那娘們,知道什麼叫親情麼?他不知道!我劉通不屑認仇人為主子,只是時機未到罷了!”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