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道宮中有奸細?”凌妝望著容汐玦的側影,提出心中疑問。

廣寧衛發現不了還說得過去,若說容汐玦在長樂宮的時候,有夜行人潛入他也覺察不出,她就不信了。

眾人盡皆點頭。

但要知道皇帝在不在長樂宮中,也算不得太難的事,許多內侍宮女都有辦法知道,要抓出潛伏的奸細,卻不是那麼容易了。

“若在民間大肆搜捕,卻是不妥,不是明著告訴世人宮裡遭遇刺客?”凌妝添上一句。

西軍向以武力自負,先帝等在位還沒聽說過江湖高手夜闖宮禁的行為,在鳳和朝出了,那不是生生打皇帝的臉麼?雖然勳貴們知道一些端倪,畢竟只聽見喊聲看見火光,朱邪塞音最後來回話時說的是胡語。

上官攸和李興仙齊聲道:“皇后說的正是。”

凌妝便道:“方才在宴上,皇上說恐是夜貓闖入長樂宮打翻了燭臺引起火災,臣妾以為倒是極好,明日一早陛下不如明詔說是衛士誤喊刺客……”

容汐玦點頭歸座盯著她,“然後呢?”

凌妝啼笑皆非,“臣妾愚鈍,別的法子一時卻想不出來了。”

“來!許久沒有好好做過事了,既然有人找事兒給咱們做,那咱就好好陪他們玩一回。”容汐玦意味深長的笑了笑。

宮門上走進王保來,躬身回道:“啟稟陛下、娘娘,伏鬱侯求見。”

想是檢視完永壽宮的阿史那必力不放心,又趕到長樂宮來了。

凌妝說了聲:“宣。”

阿史那必力便走了進來。

李興仙不免揶揄道:“阿史那駙馬如今是丈母孃那頭更要緊了。”

阿史那必力本就有些不好意思,一聽這話面孔頃刻憋得通紅,見駕完畢,也得了一座,卻是半天不敢坐下去,訕訕說:“皇上,長樂宮著了火,要不您與娘娘今夜移駕別宮,臣給帶兵巡邏。”

朱邪塞音衝他翻了個白眼,這不明擺著搶生意麼?

李興仙啐道:“做了駙馬,你到底講究起來了。”

“君臣之間,說話自然與軍中時不同!楚國公和韓國公在陛下面前也請注意分寸!”悶悶不樂的朱邪塞音開口。

李興仙與上官攸面面相覷,末了竟覺得這朱邪塞音十分上道,同時站起來舉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兩邊,使力一推,將他推得退了幾步。

私底下,容汐玦一向不大講究繁文縟節,這對他們幾個是莫大的恩典,朱邪塞音再敢來破壞,恐怕得被圍毆。

容汐玦吸吸鼻子,轉向凌妝道:“確實有股焦炭味,方才在玄圃明月軒裡喝茶,那邊挺涼快的,不如今夜就去那裡安置可好?”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