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夏後嚎啕哭著,直奔宮門。

那道宮門緊閉,上頭的栓柱粗若猿臂,她使盡吃奶的力氣去抬,堪堪抬起一半,手腕上一涼。

定睛一看,一道血口子出現在白玉般的腕子上,鮮血頓時狂湧了出來。

小夏後急忙捂住,門栓也“咣噹”一聲悶響落了回去。

她顫抖抽搐著回過身。

面前的人似奪命的閻羅,匕在月光下旋轉著,出幽幽的寒光。

小夏後雙膝跪倒,哭得梨花帶雨:“壯士饒命!求求你,求你去跟太子說清楚,我是冤枉的……嗚嗚……那個賤婦與我有冤,故意來陷害我……”

何陳氏從大殿跨出來,隔著很遠瞧著故主垂死掙扎,並不再走一步,側耳傾聽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。

她自幼侍奉的姑娘,曾經是京都名媛,曾經那麼的趾高氣揚,若不思搶奪姐姐的東西,也許會有幸福溫暖的人生。

而她的爹孃兄弟侄兒侄女,也不會無辜枉死……

即使捂著,小夏後手腕上的血也滴滴答答一直往下流,她只覺得渾身冷,恨不得撞在朱邪塞音腿上哀求。

朱邪塞音看她變不出別的花樣來,不慌不忙退了一步,匕挽出朵銀花,又在她右手腕上割了一刀。

“不要!不要這樣!”

小夏後大叫著,伸口就去堵右腕的血口子。

眼見堵不住,她已狂,極力將自己的血接住吞回去。

轉眼間,她已滿嘴滿身的鮮血,渾身不停地打著擺子,一會尖叫,一會哀求,一會嚎罵,狀若瘋婦。

朱邪塞音皺了皺眉,望天長嘆:“求生**還挺頑強。”也不再管她,掂著匕,在一旁看起熱鬧來。

圖利烏斯帶進一波人,挨著坤和宮廊搜尋數十個大小房間,不久,帶出了一個老婦人,由兩名廣寧衛提著扔在坤和宮院中心。

卻是原吏部侍郎阮嶽的老孃,得封過誥命的阮老郡君。

她像被人抽了骨頭一般,手腳扭曲癱軟,被廣寧衛一扔,便趴在地上起不來了。

其餘宮人被衛士圈在屋子裡不得出來,阮老太朝前頭渾身是血的婦人看了一眼,頓時老淚縱橫,如喪考妣:“皇后……皇后娘娘……”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