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妝一籌莫展之際。倒是想到了賀拔矽與孫初犁。

他二人是先帝派遣在太子身邊的老人,也就是說,原先該是帝宮之人,按年齡算來,必定對先帝與****皇后的事略有所知。

賀拔矽老成,孫初犁圓滑。但顯然孫初犁更願討好自己。

如今舊事已己,自瘟疫之後太子對永紹帝更是不冷不熱,諒孫初犁也不至於懼怕太多隱瞞自己,於是凌妝便召了孫初犁前來問話。

見太子妃屏退眾人,孫初犁心裡一驚。

這些日子,王保留在宮裡,主子又都不在,他就壓抑不住想收拾他的心思,藉著王保打碎太子妃一個玻璃器的由頭,大大作了一通,罰王保在柔儀殿外足足跪了一天。

這可有些跪壞了,直到兩位主子回宮,王保還走不了道,臥在床上休息呢。

孫初犁以為太子妃召自己是為了這檔子事。

不想凌妝開口便道:“我知孫公公是侍奉太子的老人,對於先帝或者先皇后的事,必知一二,也當不會對我有所隱瞞。”

她雖說了個或者,但主子的一舉一動,這些奴才都是留意著的,孫初犁想起太子妃先頭說懷念****皇后,尋侍奉她的宮人,已是明白得通透,頓時跪了下來,“娘娘誒,這都多少年的事兒啦,先帝爺和****娘娘都已作古,還是莫提為好。”

“孫公公覺著我是個好打聽宮廷隱秘的人麼?”凌妝安靜和緩地說了一句,也不催他,自管自喝著湯藥,像品嚐美酒,神情悠閒自得。

孫初犁見了她這架勢,知道不說不行,整理了一下思路,嘆道:“先帝爺的往事,按說做奴才的,本不該提,奴婢也當爛在了心裡,只是娘娘見問,奴婢不敢不答,不敬之處,還請娘娘恕罪。”

“我既問了,你但說無妨。”凌妝淡淡說道。

“當年……咳,當年在先帝爺身邊的人,誰不知道睿皇帝獨獨愛重趙王妃,且不說王妃活著的時候成雙成對並不瞞著宮裡各位娘娘,便是王妃歿了,先帝爺也是數年鬱鬱寡歡,絕不召幸妃子。”

凌妝想起年紀比太子還小的律王和樂清長公主,略覺諷刺,銀匙停在汝窯細瓷雙飛燕盞上,“叮”地微微一聲。

孫初犁抬頭窺見太子妃的神色,揣測著她想什麼,接著道:“後頭的宮妃,即使生兒育女,頂天也就得一個嬪位,生了律王爺的劉淑嬪,還是嚥氣前才封的,頭先不過一個才人。便是康妃娘娘,當年得封,也是早於****皇后的事,她能主理六宮,也是因著與****娘娘交好,幫著先帝爺穿針引線。老奴等離宮後不敢說,離宮前,曾親眼見著先帝爺抱著殿下垂淚的樣子……那……可是裝不出來的。”

順祚帝當然沒必要裝著想念兒媳婦,孫初犁所說必然不差。

凌妝至此才想明白為何承恩公府裡頭早就開始營建****皇后的寄身塔,為何夏家的姐妹都能得封縣主,更為何先帝要將容汐玦遠遠送走,卻又不忌諱冊封他為皇太孫。

一切的一切,緣起不過是一場無法啟齒的愛戀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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