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宮裡頭,皇太子早起出了鼻血。●▼ 燃文小■■▲說網、、.、r`a`n``e、n`.org

賀拔矽唬得要傳太醫,生生被喝止。

容汐玦心火頗旺,狠狠瞪著賀拔矽和孫初犁。

他心知肚明,流鼻血多賴這兩個老奴才,也不考慮自家主子年輕體盛,白日進上人參鹿尾湯,晚上弄些破爛玩意兒擱床頭!

該死的是他還禁不住把玩了一番,心裡卻越想越氣。

兩個老殘廢莫非以為他不懂?

其實兩個老太監心下也明白,主子這是思春了,於是忠心地想把事給辦順溜來。

鑑於前朝內監弄權,甚至廢殺皇帝,大殷太祖皇帝曾嚴命子孫們不得與內侍過於親近,6能奎嚴防死守,每每以趙高、仇士良等閹宦故事諫之,容汐玦深以為戒,雖對兩個老奴才寬恩,卻不許他們插手軍政大事。

太監們的心事無非權錢二字,也有忠心事主的,賀拔矽和孫初犁到目前為止,都算是後者。

在他們瞎搗騰的時候,見焦躁的主子一大早接見了幾撥各國降君、入京述職的封疆大吏、文武官員、金帳下的將軍……瞧著忙忙碌碌,似乎把那檔子事丟到了腦後,不免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
賀拔矽與孫初犁嘀咕一番,既摸不清路數,先下值休息去了。

然而到了午後,皇太子用膳時明顯食慾不振。

宮裡的規矩,侍膳不勸膳,一旁的典膳局郎不敢多嘴,趕緊接過典膳局丞遞上來的手巾呈獻。

容汐玦輕輕拭過,忽問:“什麼時辰了?”

典膳局郎看一眼銅壺,低頭回道:“稟殿下,已交未時。”

容汐玦擲下手巾,凝目看了眼窗外,輕聲自語:“怎麼還不回來?”

局郎一愣,不知指的什麼,根本不敢接腔。

容汐玦竟有些思念兩個老奴才,沉默半晌。才說,“宣狄少詹事入值書房。”

少詹事狄弈齋系欽命的皇太子書畫老師,容汐玦還從未宣過他上課,今兒算是破天荒。典膳局郎不敢怠慢,急忙親自去傳。

卻說廣寧騎衛午後奉命護送凌妝回東宮,自去器械房交差。

一名內侍扶凌妝下車,剛進重明門,就有宮人迎上來問:“想是凌選侍回來了?”

凌妝惦著應該到皇太子跟前覆旨。見有宮人詢問,連忙施禮。

那宮人神情甚是嚴肅,身著常侍等級服飾,後頭還跟著兩名內監,見了凌妝,板著臉道:“宜靜公主傳,已經等候半日,快隨我去。”

凌妝思索片刻,才想起宜靜公主是誰,卻不知她傳自己做什麼。正欲詢問,那常侍卻轉身就走。

左右只有守門的神策軍與跟隨回來的東宮侍從,盡皆沉默,顯然不好插嘴公主之事。

凌妝回頭逡巡東宮侍從一眼,摒棄雜念,掖手跟隨三名宮人而去。

已不是第一次進宮,她再也沒有抬頭看四周的金頂飛簷,夾道紅牆,也不去思量宜靜公主召見的目的。

四人三前一後走了很遠,繞過了大半個宮城。才拐進了一個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