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籠在步輦上的******輕紗中。待那繡幕芙蓉一笑開,如雪河清清水,空谷幽幽人,含辭未吐,氣若幽蘭,華容婀娜。見者忘餐。

皇太子注目妃子,露出燦然微笑。

路旁設了步障,旁人看不到,兩伯府的女眷們卻都是眼前一晃,諸如程靄等人,胸悶氣促,頭腦暈,差點就失了儀態。

連氏和張氏到底多見了幾次,又是長輩,面上只有得意。待眾人略略回過神,便忙領著上前見禮。

臨安伯夫人年事已高,卻也是極愛湊熱鬧的性子,此刻由長媳陳氏和女兒連娟攙扶著,也上來要說話。

她身後跟著的連韜還帶了國子監中兩位同窗,與凌雲混在一處,見了太子分外高興,見完禮大大喚了聲:“姐夫!”

如今姐姐做了太子妃,這聲姐夫喊得氣壯山河。

連韜的兩位同窗都覺與有榮焉,面上滿是興奮的光彩。

自東宮重明門之變後,關於皇太子的傳聞除了以前的戰功外,又添上了許多血腥模糊的色彩。亦正亦邪的人物其實更吸引人心,國子監的監生們聽多了五花八門的傳說,如今見到嗜殺的戰神卻是個美若神祗的少年郎,十分意外之餘,生出更多的欽慕之心。

一個突兀的女音清脆地響起:“姐夫,姐姐!”

聲音傳來,凌妝心頭微堵,不由眉頭一皺,喊的人正是程靄。

連韜喊姐夫,那是太子親口允的,別個也當眾來這麼喊,真是不知分寸。

容汐玦不知程靄何許人,聽見喊姐夫,總應是太子妃孃家至親,便也帶著一抹笑微微點頭。

程靄頓時兩眼放光,那模樣,讓凌妝瞬間想起盯著雞蛋的蒼蠅。

太子這裡離鞍下馬,王保趕緊搶在賀、孫兩人頭裡牽了韁繩去交給侍衛。

太平享受的年景,容汐玦對底下老人體恤,漸漸少讓他們二人跑腿,但有遊山玩水的活兒,還是會帶同一起來的。孫初犁存了收拾王保的心,更是處處讓他上前,只等他稍有不慎,可就要威了。

凌妝見母親不知輕重,將凌春娘全家都帶了來,甚至程澤都縮在後頭,心裡暗暗生氣,便沒有刻意與之親近,受了禮,示意品笛放下簾子,依舊靠坐上頭。

連氏性善,最近凌春娘又走動得勤,尤其凌東城受傷不能下床後,她仗著是親姐姐,常與她搶著服侍湯藥,彼此來往多了,更不想拂大姑面子,上次女兒拒絕出席程靄的婚禮,她已隱隱氣惱,今見她傲慢以對,頗為神傷,竟只挽了凌春孃的手,打算自行到觀音閣拜佛賞景。

凌春娘哪裡會與弟妹一般見識,如今侄女兒是太子妃,別說只略略給點臉色,只要她肯回心轉意,日後照拂程家,就是挨一頓打,她也是心甘情願的,於是母女兩人拉著連氏,緊跟在步輦後頭不肯落下。(未完待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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