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一聽,姚玉蓮也有些贊成。要說朝政的話,她們誰也插不上嘴,娘娘掌事之後,東宮那是富得流油,內廷裡的人削尖了腦袋想往東宮鑽,她們兩個也受到百般奉承。這一點一滴的變化,看著不顯眼,實際上卻是翻天覆地。

娘娘與太子殿下相處,該嗔則嗔,需柔則柔,無不恰到好處,好似任何時候,都能撓到太子殿下的癢處……

姚玉蓮想到這兒,疑疑惑惑道:“太子爺對主子娘娘的寵愛,咱們做奴婢的,從眼神裡也完全能窺見,娘娘卻好似……好似戴了面具,姐姐你說,娘娘經歷過那麼多……會是真心喜歡太子爺麼?”

楊淑秀也有些拿不準,遲疑道:“太子爺那般人物,世上沒有哪個女子會不愛慕吧?”

姚玉蓮抬手指著楊淑秀,緩緩張大了嘴,臉上欲笑未笑。

楊淑秀猛然驚覺,渾身火燒一般,急道:“我說的愛慕不是夫妻男女之愛……”

“不是麼?”雖然墊著棉被,姚玉蓮還是嫌臺階寒涼,拉了楊淑秀起來,“我覺得就是,只不過隔著太遠,不用痴心妄想而已,我與姐姐是一般的心情。”

同樣望著九天蟠桃吃不上的小妖們同病相憐,倒沒有窺見對方心思後的幸災樂禍。

楊淑秀又道:“她不僅得太子寵愛,待下人也寬厚,咱們東宮的奴才,往後再頭疼腦熱,也不怕被丟到北三所等死了,這好名兒一傳十,十傳百的,受用不盡呢。”

姚玉蓮嗯嗯連聲:“你還記得諸葛菲兒麼?”

“自然記得。”

“幾個月前我們分到東宮做下差,諸葛菲兒分到了麗妃的宮裡,誰不恭喜她!前兒偷偷來尋我,說是為萬歲爺淨手的時候,萬歲爺多瞧了她一眼,就被麗妃賞了頓板子,過年都下不了炕,還虧有相好的姐妹到咱們娘娘手底下討了金瘡藥去,才撿回一條小命。”

楊淑秀道:“我知道了,她想來咱們這兒?”

“可咱們房裡的人都滿了,哪輪得到她。”姚玉蓮望著窗扇映出的人影,眼睛裡滿是閃閃爍爍的光,依舊充滿了羨慕。

“那可說不準,你就沒瞧出來,娘娘召了孃家的侍女進宮,為的就是抬舉她們?很快就要嫁出去的,咱們忠心事主準錯不了。”

“真的?”姚玉蓮用手指點著下巴,思考起來,“按這樣說來,咱們忠心了,主子也會替我們打算?”

“我瞧主子就是那樣的人,你那點心思哪裡夠用,乘早收了去。”楊淑秀覺得外頭冷,來攬姚玉蓮的腰,打算一起到屋子裡去。

姚玉蓮丟了暖筒,頑皮地扯著楊淑秀的臉往兩邊拉:“瞧不出姐姐平日裡老實,卻都盤算好了!”

姐妹正鬧,卻見聞琴走出來揚聲道:“玉蓮姐姐、淑秀姐姐,今兒我們姐妹幾個值夜罷,主子說外頭冷,讓你們快去歇了。”

“噯!”姚玉蓮甜甜地答應,知道聞琴幾個就要嫁出去,心裡那點吃味也沒了,撿了棉被丟回給小黃門,提了只羊皮燈籠,拉著楊淑秀說笑著回房。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