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呢。”凌妝回頭笑吟吟看了太子一眼,不露半點羞澀的意思,“相請不如偶遇,幾位太妃素喜清淨,我還尋思著不敢貿然打攪呢,如今卻是正好,各位請入席。”

遺妃們見她舉止極是豁達大方,未免喜歡,而且她們都是未亡人的身份。大婚這種事是不好去湊熱鬧的,心裡有些遺憾,眼下卻都彌補了,盡皆稱謝。

容汐玦不知凌妝要做什麼。心裡對陪著一堆年輕遺妃喝酒卻很不以為然,不過既說是提前請喝喜酒,也就不說什麼了。

看著這些年紀輕輕就充做未亡人的女子們,有些甚至比自己還小些,凌妝心下憐惜,難得遇上。這綠萼梅林瓊花滿枝,景色宜人,一如王母娘娘的瑤池春色,藉此美景設宴款待雅客也是人生一大樂事。

元宵節的時候她已覺太子的少年心性,環顧團團一圈人兒,也免他無趣,不由起了頑心,笑道:“莫若咱們擊鼓傳花,行個酒令。”

文人們的玩意兒,容汐玦心下很有些看不起,但覺得陪著凌妝,做些從前不曾做的事也別有一番情趣,只是全是娘們,美中不足,想了想,打了個響指。

朱邪塞音和副統領圖利烏斯、趙興農憑空出現。

小遺妃們都嚇了一跳,瞧著這幾個明顯不是太監的男子,各各忸怩。

凌妝觀她們神色,倒非抗拒,多不過是羞澀而已,看來男女相吸,是天性,便是這些深鎖禁苑,束縛極深的遺妃們也免不了。

容汐玦掃了一眼遺妃人數,吩咐:“喚幾個廣寧衛,赴宴。”

廣寧衛的副統領圖利烏斯是羅馬國人,本就沒有什麼男女大妨的觀念,大剌剌應了聲“是”,呼啦又變戲法似地招出五個,單膝點地拜過後入席。

盧夫人一直侍奉在側,她是個聰明人,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,平日說話不多,此時卻再也忍不住,向兩個全無章法的年輕人道:“殿下、娘娘,切不可擾亂後宮。”

嵇儀嬪一聽,抓住尉安嬪的手,立刻露出避席的意思。

久閉深宮難得一見外男的諸女子卻都不想離開,彼此觀望著,去留不是,但此處以嵇、尉兩人為,羅貴人性子明快些,趕緊衝著尉安嬪作揖。

其實嵇儀嬪和尉安嬪都不過是二十四五的少婦,鮮卑貴族出身,順祚帝晚年的妃嬪俱都明麗驚人,能封到嬪位的可謂非常出挑,廣寧衛副統領圖利烏斯見嵇儀嬪要攪了女主子的興頭,幾步上去就攔在了她面前。

朱邪塞音知道這傢伙佻達狂放,根本不將中原的禮儀放在眼裡,忙低斥道:“不得無禮!”

圖利烏斯丟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,怪腔怪調道:“末將最怕殿下,不敢造次,只是覺得花很美,這位太嬪娘娘也很美,有啥事,咱們殿下做主,不用著急避嫌。”

如今東宮太子的地位,即使鎖在深宮裡的遺妃,自然也一清二楚,聞言尉安嬪掃去心頭最後一點顧慮,笑勸道:“咱們這輩子,只怕沒這樣的機會了,今日是老天賜的福緣,太子與太子妃的家宴,怕什麼來?就是賢貴太妃端肅,她何曾當真約束過我們,嵇姐姐不必太拘著這些丫頭們。”

她特意說丫頭們,嵇儀嬪望著花樣年紀的姑娘們帶著渴望的眼神,不忍掃興,謝過太子歸座。

諸女這才歡騰起來,羅貴人急吩咐宮女:“快折一枝梅花。”(未完待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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