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又謝恩起來。

“陛下新封的臨安伯乃我外祖父,賜了原來的蘇宅為府,卻不知當初蘇先生多少購得?”

徐氏努力擠出恭順的笑:“皇上賜的宅邸,哪裡還論銀子,臨安伯既是娘娘的外祖父,福大命貴,看得上那宅子,犯婦也與有榮焉。”

她說這話的時候心頭滴血。

不論這個臨安伯最後做不做,外家人多,既都表示願意留京,總不能跟凌家在一府,蘇府確實是個最好的選擇,凌妝便道:“太子殿下有心赦免蘇先生,我覺得先生大約不適合再在京裡待著,他本是福建人,不如回鄉做個小吏。”

徐氏疑心聽錯了,猛抬頭看了她一眼,趕緊又低下。

“如今他也算絕了子嗣,徐氏,你可還願跟著他?”

徐氏一怔,蘇冪已急忙跪下磕頭謝恩,在東宮裡頭一直縫補下去,終身肯定毀了,跟隨繼父去福建,還能是個官員的女兒,如何不願?

徐氏也料不到不用她們哀求,凌妝已作出安排,這一次,誠心拜了下去,哭道:“娘娘慈悲,費心替外子謀劃,犯婦銘感五內,他日必在家立長生牌位供奉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娘娘。”

至此,凌妝也有些說不出的味道,“去福建安家,花費必然不少,你們的宅子我倒也曾看過,園林尚不及羅山伯府,屆時我讓人送五千兩銀子過去,權作購宅之資,你們這便回去收拾,除去罪籍,隨蘇先生出宮去待命罷。”

五千兩是個大數目,蘇錦鴻犯事,那宅子是充了公的,若不赦免丈夫,哪論到銀子一說。徐氏知道凌妝不過藉此由頭送蘇益臧些養老安家費,心頭感激,泣不成聲地磕下頭去,大拜了三拜。

凌妝不想面對這場景,揮手命人帶她們下去,待起身,卻見侍立在側的盧氏紅著眼眶。

盧氏的丈夫是前兵部尚書,劃為了廢帝死黨,業已在午門斬示眾,凌妝啟用盧氏為太子妃隨身兩大女官之一,孫初犁還好生提醒過一回。

他怎麼說來著?

無非是擔心盧氏心挾怨恨,隨身侍奉怕對主子不利。

凌妝卻相信盧氏,因為盧氏篤信佛教,認定丈夫是遭了因果報應,問她願意赦還孃家還是為東宮女官,她選擇了後者。

做太子妃身邊的女官,她還能有自己可忙可做的事,凌妝如此得寵,若能固寵,將來王妃以下也要給皇后身邊的女官好臉色,回孃家,必定是青燈古佛遭人白眼。

這是個懂得趨利避害,卻又順應命運的女子,凌妝拍了拍盧氏的手背,走向內室長窗。(未完待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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