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是容采苓,含蓄地頂了一句:“近日爹爹忙得回府都不能,祖母有這個意思,也要待爹爹得空兒……”

孫氏瞪她一眼,卻向凌妝道:“這丫頭。以往的事娘娘也是清楚的,今後婚事卻不知怎樣,說不定還要托賴娘娘。”

采苓鬼門關上走了一圈,得了凌妝相救,心態已很是不同,聞言不免嗔道:“祖母,便是要我嫁個白身也使得,快別麻煩良娣了。”

凌妝含笑望著采苓,倒不想她有這番覺悟,微微頷。

裘氏見說到女兒婚事上頭,自然也操心,正要說話,卻見司禮少監服侍的內侍帶著兩個跟班,託了黃絹從屏風外轉進來,只好頓住。

司禮少監滿臉的笑,向南窗大榻上的凌妝道:“凌良娣,有恩旨下。”

“恩旨?”凌妝走下來接旨,心裡卻奇怪,怎麼永紹帝急病才短短几日,已是痊癒又開始理政了?

司禮少監佛塵一甩,欠身道:“太子爺特別叮囑奴婢,良娣娘娘身子弱,外頭風寒,皇上讓奴婢到屋子裡頭宣旨。”

聽起來太子與皇帝達成了某種協議,凌妝心中飛快地回想了一下太子昨夜歸來的情形,卻是模糊得很,好像也沒甚特別,遂跪下接旨。

少監誦讀了一番溢美之詞,凌妝一概忽略,最後聽到:“應協母儀於中外,今元聖天佑皇太子內佐淩氏良娣,諭以冊寶立爾為皇太子嫡妃。爾其誠孝以奉重闈,恭儉以先嬪御。敬襄宗祀,弘開奕葉之祥,茂著雍和之治,欽此。”

“太子妃?”凌妝呆住,室內其他人更是一副震驚神色。

任誰都認為她不可能正位東宮,即便凌妝自己,卻偏偏如此容易就受到了冊封。

司禮少監雙手託著聖旨遞上來:“恭喜娘娘,欽天監擇吉二月初一行冊立大典,皇上說娘娘福氣大,正了名分,二月二可以襄助皇后娘娘行春耕禮。”

凌妝接了旨,孫氏和連氏一左一右將她扶起,連氏眼裡閃出了淚花,心底早就唸了許多聲佛。

孫氏等人是皇族中人,懂得朝廷的禮儀法典,心裡不禁就有了疑問。雖說大殷朝前頭也出過布衣皇后,可人家那是清清白白的宮女出身,且母以子貴,還只是繼後,像淩氏這種正兒八經的再嫁之身做太子妃,將來便是原配嫡後,那可聞所未聞。

裘氏總算又看到一顆大樹,卻沒想那麼多,“呵呵”連笑幾聲,開口一個勁兒誇道:“當日初見太子妃娘娘,臣妾就覺是瑤池仙品,今兒果然應驗了。”

采苓扯了扯母親的袖子,提醒她收斂些。

裘氏原本也不是個沒眼界的人,只是委實意外,以往她是多麼得意,帝子諸王的王妃公主,敬她是長輩,即使她只是郡王妃,也多是奉承的,誰個敢託大?如今丈夫終日忙於政務沉默寡言,眼角也不帶自己一下,王妃堆裡,卻是去也不敢去了,只怕丟了那份體面。

聽得裘氏這就喊上太子妃了,凌妝啼笑皆非,內侍宮女們集體跪下賀喜。

瞧著跪了一地的人,她心頭卻是百感交集。(未完待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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