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立刻想起了什麼,急要宣外頭的人。

容汐玦將她溫軟的身子緊了一緊,輕輕在她額上印了一吻,道:“方才不是叫夫君麼?這會兒怎麼又成殿下了?”

凌妝臉一紅,覺得這夫君二字,委實叫不出口。

“幸得娶了個神醫娘子,不然這次竟陰溝裡翻船了。”容汐玦知她方才受驚不小,溫聲安慰,“我並非第一次中毒,小時候,想要我命的人就不止一個。6將軍請了天山上的神醫,喂著我吃了不少高原和西域的神藥,百般試煉,尋常毒物已奈何我不得。今次之毒著實厲害。”

凌妝心中疑竇略解,點了點頭,卻仍是後怕,只道:“幸虧下毒的人,對殿下了解不深。”

容汐玦調息一回,順暢不少,深吸一口月桂香,心中安定,這才下地攜著她手出來。

內侍宮女及凌家主僕跪了一地,朱邪塞音等見主子好端端地,大喜過望,凌妝也是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明顯的表情。

還未等動問,朱邪塞音已指著倒在地上的一條狗道:“標下已查出毒物就在馬奶酒中,據審問連張氏及廚下人等,當時靠近廚房牆外的櫻花巷中有人大聲叫賣,連張氏以為殿下自西域來,必喜飲此酒,命廚房小廝顧茗去買,圍牆有花窗,顧茗乃遞錢沽酒。廣寧衛四下去尋,暫時還未找到賣酒人的蹤跡。”

凌妝為避嫌,並不插嘴。

只聽容汐玦道:“既有備而來,必不會在街頭等著你們抓,先回宮吧。”

朱邪塞音問:“敢問連張氏等如何處置?”

“處置什麼?”容汐玦即命都平身,“此事莫要聲張。”

朱邪塞音有所不服,在護衛皇太子安全問題上他向來主張從嚴從苛,便是認為下毒不關張氏的事,也是她疏忽所致,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反對主子的決定,只盯了張氏一眼,吞聲扈從。

張氏被他看得頭皮麻,本想邀功,這一趟卻差點釀成彌天大禍,懊悔就不用說了,委屈也是不少,等拜別皇太子車駕,見凌妝也不曾安慰一句,禁不住淚水漣漣。

凌東城也不客氣,猶帶怒氣道:“你還覺得委屈了?方才呵斥東宮傳膳官的勢頭呢?若非上天保佑,咱們一家子人頭就要落地!”

連呈顯也黑臉道:“少淌眼抹淚的!姐夫說的沒錯。”

張氏哭得更兇,連氏忙上去安慰,凌東城看得心煩,拂袖而去。

車駕到得東宮,已然入夜,重明門上即有內官迎上來磕頭道:“陛下與皇后聽聞太子遇刺,在涵章殿候了有些時候了。”

容汐玦扶著凌妝的肩,瞧見是帝宮總管潘正純,嗯了一聲,側頭對從人道:“是誰多嘴?”

賀拔矽是頭兒,只得應道:“老奴等見殿下危急,急宣太醫……”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