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韜見他居然知道自己,更加激動,衝上前大大作了個揖倒退著跟在一側:“太子殿下!皇太子殿下!”

“你哭什麼?”

“哭?”連韜舉手一抹,這才覺淌了眼淚。一時羞臊得面龐紫黑,隨即傻笑起來:“這是高興的!”

連呈顯夫婦一聽鬆了口氣,見太子笑,也都跟著放鬆笑開來。

這幾日他們也略略打聽過皇太子的事,都說他治軍嚴謹,殺伐決斷。平日裡不苟言笑,更不近女色,還求神拜佛保佑凌妝在東宮要小心侍奉別出了差錯。誰知今日一見之下,感覺傳聞十分不靠譜,皇太子哪裡有半分高冷?簡直是溫和貼心,暖心暖肺的好女婿。

待得堂上賜座,凌東城等已經亂了方寸,便連平日伶俐的張氏也一動不敢動,奴僕在凌妝的示意上奉上茶果。

容汐玦招手叫連韜與凌雲上來。

連氏看看女兒,又看看太子,才有些恍惚回神。

凌東城也總算組織起了言語,肅身道:“殿下驟然降臨臣下寒舍,未及迎駕,有罪。”

不想容汐玦舉手示意:“岳父大人坐下說話,你們都拘著,回宮後良娣可要埋怨小婿了。”

小婿啊!太子居然稱自己小婿!

諸人抹淚陪笑,容汐玦又問凌雲幾歲,可曾入學。

問罷說:“岳父家人丁不旺。”

凌東城又想起身說是,好容易壓抑住了,抬了抬屁股又坐下。

“聽良娣說親族多在杭城,可打人接過來,日後我自會照拂。”

得太子這話,凌家上下又想謝恩,凌妝咳嗽一聲,方才訕訕坐好。

其實這幾日在家,他們正在商議接連呈陟及連氏的父母過來,而且計議翻案等事宜,尤其連氏,想起當初申家翻臉不認人,還貪墨了凌妝大把的陪嫁就來氣,有心等過些日子,比方端午節或中秋再見女兒時再提一提問一問,沒成想這麼快太子爺就送上門來了。

凌東城回道:“年前良娣冊封,小臣已投書去杭州,那邊也只餘下賤內的父母與一弟一妹,必然都會來的。”

容汐玦見凌妝兄弟單薄,有心抬舉,當即授連韜為龍城衛副千戶,帶俸讀書,凌雲為昭信校尉,歲加俸米百石,從東宮內弩放。

百石俸祿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第一流的官員才能享受,不想凌雲小小年紀,便受天恩,凌雲也是懂得的,連忙便要磕頭。

凌妝制止:“子荀還小,殿下恩遇不宜太過。”

連韜也跪下道:“太子隆恩,草民本不當辭,但沾姻親之便,以此擢升,非草民志向,還請太子收回恩旨。”

容汐玦聽他說話老氣橫秋,很覺有趣。

“以後在家,在東宮,都叫姐夫。”

“姐夫!”連韜興奮喊了一聲,心裡無比自豪。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