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餘孟飄蓬,輾轉反側,一夜無眠。

容毓祁每日都來,總是說去尋臨汾郡王,前頭幾天沒遇到,最後見凌妝實在焦急,就決定丟擲誘餌。

這一住,匆匆到了農曆二十一,孟飄蓬與相好的姐妹出外拜佛回來,見凌妝正幫著調理弦箏,快步上前:“哪敢勞動姐姐,一會世子過來,又要疑心妹妹虧待您了。”

二十七日國喪雖早已滿了,但官宦之家還是不敢擅自設宴會,樂器擺著不動,就得給弦上上油,凌妝專心擦拭琴絃,不喜她動輒暗示容毓祁的另眼相看,輕輕皺起了眉。

孟飄蓬是聰明人,豈能看不出,連忙轉移了話題:“今日天雖冷,陽光倒也好,我彈一曲琵琶與姐姐聽?”

這些家院裡的姑娘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,凌妝只略知音律,卻也愛聽,左右無事,便笑著應了。

孟飄蓬拉了凌妝到閣樓窗前,正對著院子,能看見外頭老樹假山,叮咚撥了幾聲,就聽她和著琵琶聲唱道:

“小園東,花共柳,

紅紫又一齊開了。

引將蜂蝶燕和鶯,

成陣價、忙忙走。

花心偏向蜂兒有,

鶯共燕、契他拖逗。

蜂兒卻入、花裡藏身,

胡蝶兒、你且退後。”

鶯聲嚦嚦,吳儂軟語,直將這臘月暮天唱入了豔陽三月,聽得人如醉在春風裡,渾身使不出半點力氣。

孟飄蓬見她愛聽,眯眼對著晚霞,調子一換,又唱道:

“暮景爾蕭爾霽,雲淡天高風細。

正月華如水,金波銀漢,瀲灩無際……”

唱了幾句,卻見小院門開,容毓祁戴著黑貂絨護耳帽,一身黑織金過肩蟒羅斗篷,走至老梅樹旁仰頭朝上望來。

孟飄蓬丟了個眼兒媚下去,手上不停,歌聲更加婉轉。

容毓祁望見綺窗內兩個美人,心情大好,和著樂聲哼著歌跑上樓。

後頭金斗銀鬥提著食盒忙著交付與家院裡的丫頭婆子。(未完待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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