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見到容毓祁身後跟著凌妝,那女郎步子停駐。

香風撲鼻,凌妝嗅覺靈敏,當下打了個噴嚏,不好意思地掩袖而立。

容毓祁聽得一聲祁郎,也很尷尬,咳嗽了兩聲道:“外頭冷,上樓說話。”

女郎側了側身,很快換上另一種笑容,刻意讓容毓祁先上去,打量了凌妝一眼。

美人見美人,兩下里必定留意,凌妝見她眉目如畫,一身白綾襖兒,下頭深藍的織金裙子,斜挽個纂兒,簪了幾朵玉梅,底下一隻銀鬧娥,顫抖著翅須,打扮看似家常,卻具匠心。

女郎看她,卻吸了口涼氣兒,也不知怎麼形容,恍恍惚惚跟上樓,但問容毓祁要不要燙酒吃菜。

容毓祁瞧著凌妝疲累的模樣,心想必定也餓了,遂應了聲。

丫鬟下樓整治酒菜,女郎親自把盞,先替他們倒了兩杯茶,笑道:“真巧,我這裡的香片昨日喝完,取了世子爺贈的宜賓雀舌,才沏上,您便來了。”又看了凌妝一眼,才問道:“這位娘子是?”

凌妝出嫁時開了臉的,自然瞞不過青樓中人。

驟進暖閣,香暖氣包圍著,容毓祁瞧凌妝,玉雪的臉兒終於露出兩頰胭脂,閨閣中紅香綠玉,她卻如梨花凝露,淡極更豔,引人流連。

他還是第一次就近於燈下看她,不免晃了眼。

凌妝見他不引薦,笑道:“妾身姓凌,小字介眉,杭城人氏。”

“原來是凌娘子,真好模樣兒。”女郎估摸是容毓祁偷的良家子,不好自報家門,故而也不再追問,“我叫孟飄蓬,過年便十八了,不知該稱呼姐姐還是妹妹?”

凌妝覺得她的名字必有緣故,著實看了一眼,欠身道:“虛長一歲,託大了。”

容毓祁見凌妝沒有點破二人的關係,心頭隱隱喜歡,覺得她可能對自己也有那麼層意思,臉上有了笑,“飄蓬,爺素知你的性子,故此將凌姑娘託付照看些時日,你可莫要怠慢了。”

聽他叫姑娘,且言語裡看重凌妝,孟飄蓬俏臉兒微白,隨即打趣道:“那世子爺可要說清楚,介眉姐姐是你什麼人兒呀?怎麼卻要安頓到我這裡?”

凌妝看孟飄蓬的舉止,定然是喜歡容毓祁的,知她誤會,心想也難怪,哪家娘子會孤身跟著男子?遂解釋道:“原本我家與魯王爺家有些遠親,如今時局非常,不好投靠,世子爺心善,叨擾孟姑娘了。”

孟飄蓬似懂非懂地點頭答應,也不再問,鶯聲婉轉地招呼他們。

凌妝暗歎,果然是位知情識趣的紅顏知己。(未完待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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