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刻有兵丁湧上來欲行押解。

“請軍爺行個方便。”凌妝打疊起精神欠身一禮。舉手脫去上簪珥,腕間鐲子,最後解下腰上香囊,悉數擱在座旁的黑檀木几上。

“姑娘!”品笛等丫鬟原本害怕,此時見她舉動,也哭出了聲。

“錦囊裡有素日姐妹們送的貴重東西,你們替我歸還了去。”凌妝盯著品笛白囑咐一句,暗歎屆時他們能否想到將東西送去魯王府,只看造化罷了。

乘著忙亂間隙,連呈顯急忙奉上銀袋子。

這招百試百靈,卻不想那鮮卑軍官傲然朝旁邊的漢人軍官一瞥頭,那漢人軍官大聲道:“我檀石槐軍,元聖太子早已曉諭天下,有敢擾民者死,敢取民財者斬,爾等不用急,與隔壁一同看守,禁止出入,若審明有通敵行為,些許黃白之物算的甚麼?!”

聽說禁止出入,程澤程靄等人自然急了,程澤衝出來嚷嚷:“軍爺,我們不過是走親戚的,家住聚功坊,遠親!遠親!需得放我們出去啊,我們可尋里長作證……”

士兵們哪裡理會,自帶了凌妝揚長而去。

大門“砰”地關上,門裡亂成了一鍋粥。

眼下自顧不暇,凌妝雖然憂心母弟等,卻是一籌莫展,出得門來即被捆進一條麻繩,活像蚱蜢。

打量前頭的人,竟是徐夫人母女,再前頭是個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,想是那位連面也不曾見過的便宜公公蘇益臧。

她身後還有一長串的人,看模樣,是蘇家的下人,按大殷法度,逃不過被官府賣的命運。

徐夫人哭得淚人一般,蘇冪則面青唇白,抖得篩糠似,哭也不知道哭,眼見是驚到了。

凌妝暗歎口氣,埋頭跟隨。

如此被一路押了很遠,不知惹了多少人的偷窺與指點,才到了一座泥木所築的大牢。

此處夾道狹長,門禁森森,門楣上處處臥著凶神惡煞的狴犴頭像,兩旁是灰撲撲的青磚砌就的低矮獄房,佈局整齊劃一,肅殺之氣撲面而來。

女眷們被關押在最裡頭靠右的幾間磚瓦牢內,每間不過富貴人家廁房大小。裡頭有木架子支撐起的大通鋪,上置葦蓆棉絮墊子和敝舊的被褥,牆角安放的恭桶毫無遮蔽,散出陣陣難聞的臭味。

一個監牢裡關八名女子,進入之前,裡頭已經有五個女人,皆是年輕美婦,徐夫人母女與凌妝同列。一進到監房,母女兩個就抱頭痛哭,徐夫人哭道:“天殺的蘇錦鴻,我們孃兒倆一日未享到他的福,卻要被他拖累至此,進過監房的女子,即便出去,還能有活路麼?不如死了乾淨!”

凌妝於父親坐牢時曾打聽過牢裡的路子,知曉女犯入獄等同於失貞,免不了受牢頭的姦淫羞辱,便是被連坐的官宦家女子,亦都難免受“看肉”“去衣受杖”等侮。

有些不堪受辱的有當庭觸柱而死,民間盛傳有美貌女子被褻玩致死……(未完待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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