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妝知他在試探,把心一橫,故意幽幽嘆了口氣。

程澤果然問:“表妹因何嘆氣?”

凌妝興起傷春悲秋之意:“韶華易逝,紅顏易老……”

程澤熱火朝天,垂涎欲滴:“表妹便是那董雙成、許飛瓊,定然仙姿不老,青春長駐……只求仙子垂憐,賞些楊枝甘露,也免叫凡人牽腸掛肚,不辜負這良辰美景!”

凌妝見他如此快便露出醜陋嘴臉,不要半點廉恥,想他連親妹妹都敢玷汙,再無半分顧忌,低聲道:“我做了些衣服鞋襪,想親手送給表哥,表哥若是得便,今夜三更,從後院小門裡進來罷!”

“是是是……三更!”程澤料不到表妹這麼豪放,輕易就許了約,一縷魂魄似出了竅,飄飄蕩蕩直穿過簾兒,恨不得化作她身上物件,常伴長隨。

待得他回過神來再喚表妹,早已芳蹤杳杳,只聽一個男聲答道:“姑娘走了,表少爺還要去紫藤軒瞧表姑娘麼?”

程澤本就嫌棄程靄,不過是貪那亂倫**的刺激,這番得凌妝相邀,哪裡還願去對著自家妹妹,連連說想起家中還有事情,更不去拜訪連氏,急忙抽身回家,上上下下盥洗一番,靜待二更響過,藉口衙中有事,踏著月色尋至朱衣坊。

好不容易尋到凌妝所說的後院小門,程澤在外頭兩下里一推,門扉紋絲不動。

他抬頭望月,以為時辰未到,凌妝派遣的人尚未前來開門,便等了一回,直待譙樓打過三更,又去推了幾把,橫豎開不了。程澤心急火燎,沒奈何輕輕在門上敲了幾下,把耳朵貼在上頭聽了片刻,前頭無動靜,須臾似有人輕輕說:“哎呀!把鑰匙沒處尋去,可要叫品笛姑娘怪我……也不知她什麼事要半夜出門……且等不得了,你我喝一盅去……”云云。

待那聲音沒了一晌,程澤壓著聲音喚了幾聲,裡面再無人聲,他是偷風弄月的高手,色膽包天,只怕錯過好事,哪管得許多,遂將袍子往腰上別好,跑遠幾步,一個縱躍雙手攀上牆頭,腳下又踢又蹬,使盡吃奶的力氣,終於爬了上去,心中一陣驚喜,鬆了口氣,顧不得裡頭黑魆魆,一躍而下……

“有賊!抓賊啊!”

猛聽得有人大喊,隨即一盞昏暗的燈籠亮起。

程澤一驚一乍,以為有人接應,正籲出一口氣,卻不知從何處跳出幾條黑影,棍棒和拳腳如雨點般地落在他身上。

程澤待要解釋,這些人邊打邊罵,喊聲震天,嚇得他聲咽淚崩,只覺他們下手狠辣,沒幾下就額頭流血,皮肉之苦且不論,全身骨頭都似被打斷,苦不堪言。

噼裡啪啦打了好半晌,見地上人暈了過去,阿龍方才搖手讓人止住,道:“捆了,待一早回過舅老爺,送官究辦。”

阿麒見程澤縮成一團慘不忍睹,附到大哥耳邊:“不會打死人了罷?”

阿龍回:“放心,死不了,照上大燈籠打的,你我幾個手底下都有分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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