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把側照在伯森蒼老的臉上,明暗交錯起來,高挺的鼻樑投下了陰影,他的一隻眼睛掩在陰影中,另一隻冷漠沒有表情。

伯森扛著弩,挖開被填實的土,熟練地黏了一撮溼漉漉炭灰,想以此判斷對方離開的時間,忽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,將手上的黏土湊近聞了聞,臉色瞬變:“狗屎,是尿!”

為了防止森林火災,畢方向來都是先熄火,再澆水,或者澆水熄火,最後填土。

降低溫度,隔絕氧氣,攔開易燃物,恢復環境,這是他的固定流程。

離開之前畢方正好來了尿意,索性一起辦了,絕非故意。

作為一名職業獵人,和屎尿打招呼是常有的事,伯森甩甩手,暗罵一聲。

他用水壺澆了點水洗手,用一把小鏟子翻了翻焦土,成功找到了那隻已經變成焦炭的兔子。

烤得非常脆,已經和四周的柴火粘連在了一起。

“沒吃嗎?這麼謹慎?還是已經有所懷疑?”伯森發出疑問三連,接著開始懷疑自我,“不應該啊......”

誰會懷疑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老人呢?

雙方從來沒有見過面,自己也根本沒有暴露過啊。

伯森摸索著花白的胡茬,感到一絲棘手。

雙方的碰面完全是一個意外,本著賺點外快的他完全沒想到能遇上畢方。

想到這傢伙曾經給公司造成的損失,伯森覺得自己有必要解決掉一些麻煩。

萬萬沒想到對方對自己的戒備心如此之中,剛見面就擺出了遠離的架勢,搞得伯森只能送出半隻兔子,緩解一下尷尬。

本想著是獵人天生的警惕,可看著這半隻烤焦的兔子,伯森不淡定了。

自己很少露面,畢方對自己應該全無映像才對,怎麼會如此?

伯森掏出手機,上面閃動的訊號與其自身所在的位置恰好重疊。

這是半小時前傳來的定位,距離下一次現實,還有半小時。

眼下伯森已經在糾結要不要繼續了,如果對方已經意識到他的存在,那就必然所有防備,動手的成功率……

作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獵人,伯森並沒有覺得自己多了不起,反而處處謹小慎微,他已經過了盲目自大年齡,幹這行能活這麼久,還能繼續幹下去,已經說明一切。

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儘可能的提升成功率。

為此可以將參賽的前三天全部用來製作合適的零件和劍桿。

“唉,再說吧再說吧,看看接下來有沒有機會。”

伯森撐著腿從地上站起,舉著火把,沿著原路返回。

隨著年級越來越大,他已經深感體力不支了,很多時候都不太想帶隊了。

公司中業務很多,有皮草,有寵物,也有藥材,肉食等等,但還有一項回報同樣豐厚。

那就是幫人狩獵。

總有一些有錢人喜歡玩點不一樣的,他們手裡有著大把的鈔票,女人,毒,品這些已經玩膩了,他們要更刺激的。

比如用弩箭殺死一頭獅子。

開著越野車在非洲大草原上狂飆,對著逃竄的獅群射出力量堪比子彈的弩箭,一擊貫穿。

狩獵的成就感無與倫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