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於花長什麼樣我就不說了,在野外看見懸鉤子的花意味著你來早了兩個月。”

畢方將灌木上的小水果一一摘下,有的直接塞入嘴中,還有的則是放進小包裡。

熟透的懸鉤子果實都多汁可口,要說缺點頂多是有些種類太酸,不過很少,眼前這種明顯不是。

吃也簡單,直接擼下來塞嘴裡就行,不過野生種類果肉太柔嫩,根本不可能貯存運輸,堆在一起就容易壓爛,所以很少見到什麼深加工,就算有人種,也基本都是採摘。

“不過,辨認到是懸鉤子屬並開吃很容易,但要確定吃進嘴裡的到底是哪種卻非常困難,對資深的植物分類學家來說也是如此,我剛剛吃的是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。”

懸鉤子屬的分類是世界性難題。

按照不同的分類系統,這個屬在全世界有250~700個物種——看數字就能知道分類學家在這個屬上存在多大分歧。

就跟吃烏賊一樣,野外求生時,有些植物不需要去記得什麼能吃,只要記這個屬裡什麼不能吃就對了。

“烏賊裡只有火焰烏賊有毒,而懸鉤子全部種類的都能吃,這就是簡單記憶方式。”

有一次在吃完野生懸鉤子後,畢方本來習慣性的想做個屬的工作,結果遭遇了攔路虎。

一位他所尊敬的老師給出的建議是:“不如你完全拋棄現有的物種劃分,先用分子手段把系統樹建立起來,再重新分種吧。”

但當時的畢方估算了一下采樣的難度,又數了數自己囊中羞澀的經費,默默地放棄了。

沒想到到了現在,自己還是做不出合適的種屬,不過腰包倒是鼓了起來,但對於給植物分類,已經沒太大興趣了。

“現在我手上的這個種是單葉,皮刺很少;果實也是單生的,酸甜之餘有一種很難形容的味道。我感覺有點像某種農藥味,但是很淡,不影響食用,或許可以叫成是‘農藥懸鉤子’。”

【哈哈哈哈,這也太隨便了吧?】

【農藥懸鉤子,這輩子都沒想過能得此芳名】

【話說老方上次發現的物種叫啥來者?】

【畢氏擬鱷。】

【啊對對對,就是這個,澇得很】

“畢氏擬鱷哪裡澇了?”畢方不解,一本正經道,“好多生物都這麼叫呢,畢氏酵母,畢氏卵角蟻,都是如此,卵角蟻還沒有蟻后,是一種行軍蟻,很酷的好吧。”

【啊對對對】

【啥時候能在動物園看到畢氏擬鱷啊】

【對啊,老方知道訊息嗎?這不是你發現的嗎?】

“我怎麼知道?”

畢方搖搖頭,具體訊息他也不清楚,不過上面貌似根本沒有開發的意思,反而將那裡保護了起來。

連畢方都被通知,不要告訴其他人具體方位。

不過無所謂了,反正和自己沒關係。

唯一知道的訊息是,當初帶回來的那一頭生命力很頑強,新過來後被養在了實驗室裡,地方很大,每天都有人定點投餵。

據說有帶一條母擬鱷配種的意思,進一步觀察這種生物的行為習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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