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方渾身肌肉緊繃,即便現在是黑夜,他也能透過惡狼鬼火般的綠瞳辨別出方位,在先鋒撲來的一剎那,身體重心瞬間壓低,蹬腿往前衝去,反應快了畜生何止一倍!

脆弱柔軟的狼腹瞬間暴露於他眼前。

標槍長達兩米,但只握住中間,兩頭都能攻擊,在狼腹暴露出來的那一刻,瞬間化作一道閃電,連帶著握槍的手臂都無法看清了,因為高速,他的槍幾乎是隱形的!

打磨光滑的槍尖泛著月光,彷彿挑碎殘月。

狼腰被瞬間貫穿,另一頭先鋒惡狼同樣趕上大腿咬來,畢方沒有慌亂,甚至連手上的動作都沒有改變,藉著槍頭被狼抵住帶起的力量,以他手腕為支點,轉動標槍,一槍桿抽在腿邊大狼的狼眼上。

惡狼哀嚎一聲,右眼被瞬間抽爆,觀眾能清晰的看到鬼火般的狼眼好似燈泡般熄滅了一隻。

好凶,好快!

整個過程看似漫長,實際上卻在瞬息之間,兩頭狼便已一重傷一殘!

此刻後方的四頭大狼已經趕來,畢方已經陷身在狼群中,但他毫無畏懼,抽出狼腹中的標槍。

一道血汙飛起。

槍尖上的月光早已消失不見,因為兩頭槍尖都已被腥血所汙,沿著槍尖緩緩滴落,滲入泥土中化作黑色斑點。

一頭鹿血,一頭狼血。

一邊食草,一邊食肉。

先鋒狼官被瞬息解決,剩下的大狼何曾見過這場面,一時之間竟洩了衝鋒的勁頭,但伴隨著頭狼的怒吼,剩下幾頭狼停頓片刻,依舊選擇了撲上。

畢方怒喝一聲,狼群被氣勢所攝,兩米的長槍舞成長龍,抽擊在狼身上,他沒有選擇刺擊,深陷包圍中,刺擊出的長槍一旦難以收回,便很容易被偷襲。

但屢屢出手,又總是擊打在大狼最為脆弱之處,眼睛,鼻子,後腰……

周圍的狼群被抽過兩下,再次害怕起來,嗚咽幾聲,竟圍繞在畢方身邊,不敢再動。

孤身懾群狼!

觀眾們和節目組心神激盪,那怎麼會是槍,簡直是一條飛舞開的怒龍,狠辣犀利,從無失手!

一道模糊的黑影躲在群狼之中逼近了畢方。

龐迪忽然看見一匹黑狼從狼群中躍起,凌空躲過標槍,倒撲下去,提醒之聲已跳喉間,卻再也喊不出來。

畢方剛剛抽過右手邊的一頭狼,屬於舊力已去,新力未生之際,黑狼瞅準實際,誰也不知道它藏在狼群中窺視了多久!

可惜。

畢方嘴角咧開,又非第一次交鋒,他怎麼可能不防著頭狼?

他鬆開槍桿,反手握住早就藏於小臂下的匕首,側身一閃,避開頭狼撲擊,冷冷地盯著半空中頭狼,左手猛然探出,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,猛然掐住頭狼脖子,全身力量波濤般湧起,如金剛伏虎,將頭狼暴力壓下!

偷襲的黑狼只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緊,隨後便是一股難以抵抗的巨力壓下,整個狼被直接砸在地上,揚起一片塵土。

捕鯨叉挑過一片清冷的月光,在所有狼驚恐的目光下刺入頭狼的後腦處。

銅頭鐵骨豆腐腰,終究只是比喻。

骨頭再硬,能贏得過現代工業鋼鐵?

何況硬的是狼額頭,關你後腦什麼事?

捕鯨叉刀鋒破開顱骨,刺骨腦髓,黑狼甚至不曾慘叫,便已斃命,安詳的好像只是睡著了,但任誰都清楚。

頭狼已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