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方抬手甩給馬修一支手電,同時握住鋼管,再次點燃打火機,開始灼燒子彈底部。

“我數到三,到時候我們一起衝出去,然後你巨用手電照他們,對著眼睛照,明白嗎?”

眼下前有狼後有虎,如果等樓上兩人離去,很有可能會被底下的人追上,到時候兩面受敵,畢方只能選擇直接突圍。

馬修接過手電,雖然心中緊張,但前幾分鐘的相處讓他明白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,沒有再問為什麼,只是點點頭。

經常在戰區混,要說心理素質差那是不可能的,可終究沒有親自參與過,馬修此時手心全是冷汗。

身後彷彿傳來了腳步聲,又或許只是自己的心跳聲,黑暗中的火苗異常顯眼。

一秒,兩秒,三秒。

十秒時間一晃而過。

“三,二,一,就是現在!”

畢方一聲低喝,馬修渾身一個激靈,幾乎是腿軟著衝了出去。

此時的畢方和馬修沒開手電,兩道黑影躥出,如此異常的場面自然引起了黑衣男和綠襖男的注意,可還沒等他們喝問,一道強光忽然橫掃而來。

忽然間由極暗到極亮,兩人的眼睛都還來不及適應,可一旦他們的眼睛適應了高亮度,反應顧過來的暴徒回用短管獵槍將他們化作一灘血肉。

可畢方怎會給他們機會,他將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這一擊上,肌肉伸縮,牽引著渾身骨骼如機械版精密地運作,抬手瞄準,沒有瞄準鏡,沒有扳機,他有的只有一根“槍管”!

怎麼可能只是簡單恐嚇?

“砰!”

火焰從鋼管口噴湧,金屬彈丸鋼管牢牢限制住了路徑,呼嘯著離膛。

血花濺射開來,槍聲和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。

綠襖男只感覺自己的左肩一痛,隨後便失去了知覺。旁邊的黑衣男更是嚇了個機靈。

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,居然碰上了硬茬子!

視線依舊模糊,但意識到對方手中同樣有槍,黑衣男立即朝旁邊撲去。

他和綠襖男曾被抓去參過軍,雖然後面逃了出來,但依舊受過些許專業訓練,是組織最精英的成員,經常結伴出來尋找貨物。

以往一直以往不利,卻不曾想在今天失了手。

這裡沒有醫生,如果槍傷處理不好,自己的同伴可能就廢了!

中槍的綠襖男反應慢了一拍,但模糊的視線卻清晰了一些。人本就是善於適應的動物。

可當他看到對面只有兩人,尤其是其中一人手中握著的東西時,還是忍不住一愣。

那是什麼東西?

槍?

不,那只是根鋼管吧?

自己被這東西打中了?

感受著肩膀處的疼痛,綠襖男根本來不及生出更多情緒,意識到對方可能短時間內“打”不出第二槍,綠襖男抬起手槍就要反擊,可剛有所動作,他便看到對面一個男人一步跨出,瞬息之間從腰間掏出了什麼東西用力一甩。

隨即綠襖男的另一邊肩膀傳來一陣劇痛。

似乎是被擊中了關鍵處,他的整隻手臂都使不上勁,手掌一鬆,手槍掉落在地,萬幸沒有走火。

綠襖男踉蹌著後退兩步,瞪大了雙眼看著肩膀,眼前的一幕簡直超出了他的認知。

自己肩膀上的是什麼東西?

鋼錐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