跛子鐵柱一愣。

王蓉說的倒是實情,最開始放他出去的那捕頭也只是說是楊子平救的他。

後來自己多次出入楊家也是這王蓉交待他該如何做,以及出了事如何應對。

而這楊子平則是在一邊伺候著妻子。

他確實是從大牢裡出來後一直只記得楊子平這個名字,而楊子平好像確實沒有指使過他做任何事。

跛子鐵柱點頭道:“沒有。”

現場一片譁然。

外圍一個書生摸樣的人道:“這轉折也太快了吧。”

另一人道:“剛才還說是楊子平指使他的怎麼現在又變成不是了。”

楊老丈在不遠處聽到跛子鐵柱的這句話後才鬆了一口氣,但是他心裡的石頭仍是沒有落下。

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遠沒有表面上的這麼簡單。

面對著跛子鐵柱的滿口謊言,縣令大人憤怒道:“大刑伺候!”

此時堂前的跛子鐵柱張口欲言卻被王蓉搶先道:“慢著大人。”

周圍的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王蓉。

王蓉道:“大人,跛子鐵柱並沒有撒謊,不過指使他的人不是楊子平,是我。”

臺下在一次發出嘈雜的聲音。

顯然眾人被這一訊息給震驚了。

圍欄外一讀書人道:“古人誠不欺我,最毒婦人心。”

另一讀書人不甘示弱道:“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。”

一個頭稍矮的讀書人附和道:“頭髮雖長,見識卻短,可悲,可嘆。”

另一個文采稍差的人道:“賤人就是賤人。”

這本是一場審判縱火的案子,但在讀書人的面前那可是不容錯過的裝X時刻。

幾人唾沫星子橫飛。

絞勁腦汁的批判著王蓉。

楊老丈聽到王蓉的話也算是證實了他內心的想法,兒子果斷犯事了,不過眼下看來他的兒子應該不會有大礙。

楊老丈人長嘆了一口氣,兩眼無神的看著遠處的堂上。

縣令大人道:“跛子鐵柱,王蓉所說可否屬實?”

其實縣令大人是去過楊府幾回的,對眼前的這個楊子平多少也是有點印象的,向他這樣唯唯諾諾之輩,定然是做不出這種事的。

這朝堂之上,自己尚未開口,他就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,這豈是七尺男兒的作風。

跛子鐵柱道:“大人,確實如此,不過小人還有一事要說。”

此時場上的眾人,再一次把目光投到了跛子鐵柱的身上。

反轉會不會再次發生?也不置可否。

這跛子鐵柱很是享受這種被眾人注視的目光,他苟活一世何曾被人正眼看過。

跛子鐵柱強忍著身體的疼痛,伸直了脖子道:“大人,小人那日縱火離開之時見到房子東側也燃氣了大火。”

縣令大人不耐煩道:“你縱火,房子東側自然是會著火。”

跛子鐵柱連忙搖頭道:“大人,小人那日是在西側點火,然後在去東側倒硫磺,可是我去的時候那東側已經著火了,我在現場檢視了一番,那裡已經被人倒了很多的硫磺,所以那日我的硫磺沒用完,還退了回去換了些酒錢喝。”

肖晉道:“你是說這布莊不止你一人縱火還另有他人?”

“是的,小人句句屬實,絕無半點虛言。”說完這句跛子鐵柱恭敬的將頭低了下去。